義診于次日上午結束。
雖然族長極力邀請衆人留下參加他們的慶典,但醫院也還有很多事情,于是除了被迫休假的郁思嘉,其他人都上了回程的車。
臨時的醫療氈包拆除,郁思嘉搬去了塔爾娜家——塔爾娜就是那天拉着她一起去看秦徹馴馬的姑娘。
不知是不是巧合,秦徹的住處就在隔壁。
午後塔爾娜送來了一套當地服飾,還興緻勃勃地要教她怎麼穿,幫她編頭發。
“真好看。”塔爾娜對着鏡子裡的人笑說,“這下郁醫生也成了我們草原上的花了。”
郁思嘉摸了摸耳垂上碩大的耳環,想起自己很喜歡的一部古早電視劇,你别說,這造型還真有點像呢。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秦徹牽了兩匹馬過來,看見她這身裝扮,他誇贊:“不錯,很漂亮。”
她優雅緻謝,又看向那兩匹馬。
其中那匹眼神桀骜的她認得,那是秦徹昨天才馴服的烈馬。
“這匹馬性格很好,溫順,不用怕被摔了。”秦徹遞了另一匹馬的缰繩給她。
郁思嘉接過:“一看就是很乖的馬。”
她擡手摸了摸馬的鬃毛,果然它也親昵地拿鼻子蹭了蹭自己。
比起秦徹那匹烈馬,可不要好太多了。
“走吧,”秦徹翻身上馬,“跑跑去。”
性情溫順的馬,跑起來卻絲毫不輸,且又穩當。
秦徹一開始還慢悠悠的,但見她漸漸熟悉了馬的節奏,甚至開始與自己拉開了距離,他也就不再讓着了,一夾馬肚,并揚聲:“來賽一場!”
郁思嘉見他飛馳而去,也不肯認輸,拍了拍馬脖子:“寶貝,加油!”
草原上的風帶起她的長發,陽光絢爛,照亮發間的寶石流光溢彩。
久違地跑出很長一段路,比起跑馬場有限的空間,草原無疑是自由的天地。
郁思嘉到底沒能跑過秦徹,沒辦法,兩匹馬的差距擺在那裡。
不過……
“你已經很棒了。”她下來捧着馬頭,額頭與它蹭了蹭。
秦徹的馬在一汪湖泊邊飲水,他坐在旁邊,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她坐過去。
馬兒是訓練有素的,即便放開缰繩也不會亂跑,自己乖乖踱去飲水吃草。
“我赢了。”郁思嘉坐下的時候,秦徹還不忘提醒她勝負。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馬是你挑給我的,你故意的,這場比賽結果我不認。”
秦徹忍着笑:“就是把兩匹馬換過來,我依舊會赢你,信不信?”
“又要耍你的小花招?”郁思嘉一眼看穿。
秦徹坦然承認:“能跟動物交流,也是本事。”
真是厚顔無恥。
郁思嘉極盡假笑:“是,秦大王。”
秦徹很滿意這個稱呼:“既然秦大王赢了,該拿自己的獎勵了吧?”
郁思嘉随手折了朵小黃花遞給他:“喏。”
“不是這個。”他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接過了花,視線移向郁思嘉的頭發,“實不相瞞,我也很會編頭發。”
郁思嘉下意識就摸上自己的頭發,大概是剛才策馬的途中颠簸,幾處編發被抖散了。
“真的嗎?”她表示懷疑,目光從他那雙碩大的手掌,審視去他的臉上,“你堂堂暗點老大,可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不信?試試不就知道了?”秦徹轉向她坐着,手指已繞上她的頭發。
郁思嘉拍了拍他的膝蓋:“我坐你腿中間吧,這樣我們倆都比較舒服。”
正合他意。
秦徹本就身形高大,坐着更顯腿長。
郁思嘉也不矮,但被他圍着,也能用上“小鳥依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