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歡?”
“都喜歡。”
秦徹沉默:“最喜歡?”
“山谷。”
她的回答如此幹脆,幹脆到秦徹系着紅寶石的手一頓。
“真的?為什麼?”
她回首,笑得令人炫目:“因為,山讓我覺得安心。就像,”她反身擁進他懷裡,“在你身邊一樣。”
從不知曉她原來如此會說情話,秦徹也抱住她,垂首吻在她的發上,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詞。
“什麼?”她仰起頭。
他一笑,又吻上她的眼:“你會知道的。”
歸途中下起了雨,先時小小的,一滴兩滴,他們倆都沒當回事,任由馬兒慢悠悠走着。
可頃刻間,大雨傾盆。
最近的一戶牧民熱情收留了他們,擦幹頭發衣物,又捧上熱騰騰奶茶。
入夜雨勢仍不見小,牧民騰出一間氈包,好讓二人過夜。
其實也可以冒雨趕回去塔爾娜家的,可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出。
秦徹洗漱完回來,就看見郁思嘉在拆辮子。那朵被他裝飾在發間的小黃花,正靜靜躺在他的枕頭上。
“這是什麼?”他卻拿起另一樣事物,好奇打量着,随即又想起來,“哦,是他們說的,女孩子要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他看向郁思嘉,嘴角噙着一抹故意讨打的笑:“你有心上人了?”
郁思嘉已經拆完了辮子,她轉過身來,抱了胳膊:“對啊。”白日裡沒有正面回答,此刻她卻承認得大大方方,又伸了手,“所以還給我。”
秦徹卻不肯:“那就不能還給你了。草原規矩,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了。”
看他得意的眼角眉梢,郁思嘉擡了下巴:“除非你拿什麼來換?”
秦徹挑了挑眉:“明天冠軍的紅寶石?”
“這麼自信?”
秦徹走了過來,手指穿過她茂密的長發,攬着她靠向自己:“那當然,最襯你的寶石,就一定會屬于你。”
郁思嘉擡手搭上他的肩:“那我可就等着了。”
秦徹一手托起她,轉身走向臨時搭建的狹小床鋪:“不會叫你失望的。”緊跟着又是那句發音奇怪的話,伴随他一個吻,輕輕落在她臉頰上。
等被放下,郁思嘉鑽進靠裡的被褥,看秦徹也跟着躺下,她又側過了身,鼻尖正對着那朵被放到中間的小黃花。
“秦徹。”她輕笑着喚了他的名字。
等他也轉過頭來,她越過那朵小黃花,探頭去吻了他的鼻尖:“晚安,我的心上人。”
——她亦用的部落方言。
秦徹微微睜大了眼。
她是什麼時候……
算了,他來不及多想,看她在說完那句話後,就飛快地躺了回去,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又裹着被子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他無聲地笑,心裡滿足極了,胳膊一撈,就将她摟進了自己懷裡。
他埋首進她如瀑的發間,今晚應當會做個充滿柑橘香甜的夢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