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爸,雷昂納家族的媽,出生自帶雷昂納家族和其附庸的支持。
不像法斯特和歐文……
北黎又想起歐文剛剛沒說完的話,望了法斯特一眼。
歐文的媽媽是平民女性,北黎聽說過。
可是關于法斯特的一切,她都不太了解。
他的媽媽,是個很内斂的人嗎?
“北黎小姐,日安。”
“沒來得及恭喜公爵大人……”北黎愣了一下,把酒杯放回仆人手中的托盤上,邊看着法斯特邊說。
威廉用酒杯隔斷她的視線,冷冰冰地說:
“看來北黎小姐對郎侖家的舞會并不滿意啊,一直在出神。”
“要不怎麼說知道缺點的人更容易改進呢,”北黎回過神來,毫不膽怯對上威廉的視線,重新拿起一杯酒,“這一杯就祝郎侖公爵早日改善這個缺點咯。”
天知道,北黎這輩子最煩的就是聽演講。
法斯特偏頭忍笑。
在威廉再次開口之前,法斯特說:“郎侖公爵終于達成心願了,恭喜。”
“看北黎小姐的态度,我還以為二殿下不希望我繼承爵位呢。”
北黎:“……”怎麼人機冰山男也會陰陽怪氣。
“北黎她來自民間,她很純淨,公爵大可不必用貴族間的标準去衡量她的作為。”
法斯特主動舉杯,将威廉橫亘在他和北黎之間的手推了回去。
“純淨?我記得,吾王也最愛用純淨兩個字來形容賽安娜夫人。”
“是嗎,我不記得了。”
盡管法斯特回複的語氣很正常,但北黎還是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
她主動挽住法斯特的手臂,禮貌對威廉颔首,“今天來的所有人,都盼着能和公爵說上一句話,我們就把機會讓給别人吧,失陪了。”
yes!太棒了北黎!
從威廉身邊擦過的時候,北黎心中的小人一蹦三尺高。
怎麼有人這麼會社交,居然能說出這麼圓滑的話哈哈哈哈。
此前隻是蠢萌女大的北黎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
被她牽着走的法斯特嘴角噙着笑,目光落在她因為得意忍不住輕微晃動的腦袋上。
相處這麼久,法斯特大概能猜出北黎在想什麼。
回頭看威廉,萬年不變的冷漠表情,變得更難看了,吓跑了好幾個去搭讪的男爵子爵。
法斯特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
“笑……我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合作夥伴?”
“哼那确實該笑。”
終于又找到個人很少的角落,北黎松開法斯特的手,雙手環抱,不顧儀态地靠牆休息。
當淑女好累。
法斯特側身,為她隔出一小片區域。
“等朗月慶典過後,我就不會再麻煩你出席舞會了。說實話,我也覺得挺無聊的。”
來來往往的人,說着自己聽了都覺得假的話,在永不停歇的舞曲中交換各自想要的東西。
聽見不用再參加舞會,北黎松了口氣,但還是問:“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你就有正事幹了。”
按照法斯特的計劃,那時的北黎,應該已經成功進入了明薩城的法務部。
北黎淡淡反駁:“我現在每天也有正事幹。”
“好,是我說錯了,因為那個時候你就有更多的正事要幹了。”法斯特從善如流。
始終有許多目光是圍着北黎和法斯特的。
而他們兩個,隻穩穩待在一個安靜的角落。
法斯特身後的宴廳裡,管弦樂悠揚,觥籌交錯,交談聲多的都聽不過來。
熱鬧之下的安靜顯得很可貴。
這種環境下,相對站立的兩個人,很容易産生一些别人插足不了的微妙氛圍。
北黎想了又想,很謹慎地問:“伍德子爵,為什麼會叫你表哥?”
伍德是特納公爵的兒子,如果他是法斯特的表弟,北黎完全想不明白,法斯特怎麼會忌憚文森特背後的勢力。
“因為我的媽媽,是特納公爵的妹妹。”
法斯特說得很幹脆,灰色瞳孔靜靜凝視北黎,逆着光,北黎看不出他的情緒。
北黎:“……”原來你和文森特一樣會投胎。
“那我們什麼才能走,真的太無聊了。”
北黎不相信,法斯特會聽不出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他聽出來了,也沒有選擇回答,那他的答案也很明顯了。
不想或者不方便告知。
“很快了,再有三首舞曲結束,我就帶你走。”
北黎沒有追問,法斯特松了一口氣,拿了塊剛烤好的藍莓巴斯克給她,“雖然無聊,但我聽說郎侖家有個做甜品很厲害的廚師,你嘗嘗看。”
“好。”北黎就着他的手舀起一小塊放進嘴裡。
藍莓味和奶味融合,香甜但很清爽,北黎露出踏入宴會廳之後第一個真心的笑。
其實,如果沒有很煩人的社交的話,北黎還是很願意參加宴會的。
沒有人會拒絕自帶現場音樂會的甜品西餐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