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的意思是,讓我們在朗月慶典上,配合他的行動?”
“是的。”北黎向後一靠,把拟定的文書推到耶達和栗鹀面前。
耶達垂眸看栗鹀,矮小的紅發女孩擺擺手,示意耶達繼續看文書。
而後栗鹀雙手抱胸看向北黎,“他是貴族,我們隻在侵地這一件事上有過合作,我和耶達憑什麼聽他安排?”
北黎笑道:“不如等耶達看完所有條件再說吧。”
文書是北黎拟定的,法斯特檢查并修改了一部分。
她确定,耶達沒理由拒絕。
不出北黎所料,耶達的神情,随着對文書的閱讀變得複雜。
耶達捏着文書一角,按住栗鹀的肩膀,“這裡面寫的,你确定你能做到?”
“我隻确定,我一定會做到我該做的,剩下的,要看你們敢不敢賭法斯特的人品了。”
“你在開玩笑嗎?這幾個王子裡,除了三王子名聲好點,其他兩個,哪有什麼人品可以賭啊?”栗鹀忍不住嘲諷。
北黎表情有些無奈。
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說,所有計劃的大半都要靠法斯特去完成。
金錢,領地,人民,軍隊,武器,都由法斯特提供。
依據事實來看,她确實隻是個錦上添花的籌碼。
眸光一沉,北黎繼續做遊說工作,“現狀不會更差了,耶達,你明白的。”
“的确,不會比現在更差了,”耶達點點頭,看向栗鹀,“叫二王子親自來,我要見到他本人,和他簽訂能約束我們雙方的契約。否則,我不會同意的。”
耶達已經不再年輕了。
文書上的文字寫得天花亂墜,她承認,她動心了。
但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耶達絕不會做出拿貧民窟的未來去賭博的事。
至于栗鹀,她完全相信年長者耶達的判斷。
“法斯特馬上就到,你們稍等,讓他來談吧,我去趕下一波了。”
北黎理解耶達的顧慮,把文書留給她們研究,自己離開了耶達的家。
光有貧民窟的配合可不夠。
威廉秘密處死了試圖效仿他上位的弟弟,讓老公爵“病逝”,從郎侖家離開時,北黎就發現海倫的表情不大對勁。
有些困惑迷茫,但高傲的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她想做什麼?
這并不難猜,也正因為北黎和法斯特都猜到了海倫的心思,所以北黎才急着去找她,把穩住的耶達栗鹀交給趕來的法斯特。
離開官邸之前,北黎就讓吉米去溫莎莊園遞交邀請函了。
快超過約定的時間了,北黎用魔法球作弊,瞬移到了飾品店裡。
正巧在門口看見了海倫。
“我需要和這位小姐進去聊聊。”
北黎和喬裝過後的海倫一前一後進店,到了櫃台邊,她拿出二王子的印章,老闆立刻領會到命令,招呼侍者把她們往後台引。
“謝謝你。”
和引路的侍者道了謝,北黎反手鎖好門。
她端起水壺倒了兩杯水,向一直沉默的海倫比了個“請”的姿勢。
海倫提着裙擺裙下,取下寬大的羽毛帽,玩味地掀起眼皮子,“看來二王子真的很信任你呀,你和之前那些女人,地位真的不一樣。”
“你很在乎這個嗎?”北黎有些不解。
海倫美麗,高貴,有能力。
北黎從自己和她的幾次接觸中得出,她是真的從心底裡抵觸和法斯特的婚約。
可她的言語又不是這樣表現得。
“哈,”海倫冷笑,“不管我在不在乎他,他敢頂着和我的婚約,帶着那麼多女人頻繁出席宴會,不就是在打我的臉嗎?”
“我不喜歡他就算了,他又憑什麼把溫莎家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這倒也是。北黎默。
法斯特不斷換人演戲的意圖也很明顯:一是為了向文森特看齊,讓他背後的勢力放松警惕,二是為了讓溫莎家族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行了,我沒興趣讨論他。說吧,約我出來幹什麼?本小姐可忙着呢。”
她捋捋自己順滑的卷發,撇着嘴看了北黎一眼。
北黎:“……是你先提的。”
“你!”
“好了,說正事。”多次見面,北黎已經完全掌握海倫的順毛小技巧,立刻打斷施法,“海倫小姐最近在忙什麼呢?”
聽北黎提到這個,海倫眼裡劃過一絲不自然,“明知故問好玩嗎?”
“好,那我說得再明确一點,海倫小姐,我希望你暫時先不要那麼做。”
就法斯特的情報網收集到的消息而言,海倫近日來的行蹤,很容易拼湊出她的目的。
——效仿威廉,殺父上位。
家事和權力鬥争攪在一起,北黎知道自己沒有開口勸說的資格。
可是局勢劇烈變化對他們的行動沒好處,北黎瞞着法斯特約了海倫,還是想試一試。
“你算什麼……”海倫下意識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