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面具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随手把撲克牌放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季潤澤看着他的動作，懷疑道：“你為什麼幫我們?”

銀色面具的慘白慘白的臉飛速湊到他的面前，季潤澤和面具下那雙黑棕色的眼眸對視半晌，手下動作飛快，抓住了他的面具。

銀色面具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語氣是戲谑的溫柔，仿佛正在看季潤澤的熱鬧一般：“你可想好了，摘了我的面具，以後可就要站在我這一邊了。”

“哦。”季潤澤面無表情地注視着他，從容地放下已經放在他面具上的手指：“那我不摘了。”

銀色面具：“……就這麼放棄了？”

季潤澤：“我對你的長相不感興趣。”

銀色面具：“……”

“太無趣了，太無趣了……”銀色面具搖着頭歎了一口氣，松開季潤澤的手腕，抓住一邊的黑色面具，摟着黑色面具的肩膀，另一隻手順勢摘下他的面具，笑眯眯道：“怎麼樣，帥嗎？”

黑色面具冷冰冰地看了銀色面具一眼，眼神極具壓迫感——他的五官沒有任何瑕疵，臉頗有些鋒利的瘦削，摘下那個徒增神秘感的黑色面具後，整個人居然多了一分……難以形容的清冷的味道。

而且……年紀比他想象中的小。

銀色面具頂着這樣的眼神還能自顧自地介紹：“他是陸明山，雖然看着兇，但是很好玩兒的……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溫舒雅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看向小季：“對啊……你叫什麼來着?”

季潤澤坐在沙發上，盯着銀色面具看了半晌，道：“……你是在向我示好嗎？”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銀色面具也摘下面具，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露出了的全臉和他的下半張臉一樣慘白，眼底還有着大大的黑眼圈，完全沒有帶上面具時荷官淩人的氣勢。

季潤澤：“……”

這個家夥摘了面具之後，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頹喪的氣息，讓人感覺他好像真的應該多吃點腰子補一補。

他試探性道：“你是吸/毒了嗎？”

銀色面具：“……”

他有些煩躁地抹了把散落下來的黑色劉海，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季潤澤：“……挖人腰子的好公民?”

銀色面具咬着棒棒糖笑眯眯地看着他，一雙下垂眼裡神色晦暗：“我是很少做這種事的，今天差點為你破了戒，你要怎麼補償我呢……季潤澤?”

季潤澤雙手狠狠一蜷，他收起臉上的笑，沉默地看着他。

銀色面具也就這樣笑眯眯地看着他。

季不知在小季的腦海裡……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是怎麼變成的這個走向，這個人為什麼會認識小季……他的系統裡明明沒有提示出人物信息卡啊。

“……你認識我?”季潤澤皺眉道。

“嗯哼。”銀色面具笑了笑：“不然我幫你做什麼？”

“那麼……”銀色面具晃了晃手裡的面具，笑着道：“要站在我這一邊嗎？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信息哦。”

季潤澤幹脆地接過銀色面具，擡眸看着他：“我需要先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夥伴，你又能為我提供多少信息，你最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情報。”

“成交。”銀色面具微微一笑：“那麼，你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不先自我介紹一下嗎？”季潤澤頗有些無害地笑道：“這種你認識我我卻一點都不知道你的感覺……真的是太讓人厭惡了。”

“我叫張玉铎，”銀色面具微微挑眉：“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季潤澤：“……”

這裡普通的高中生難道都要會這些技能嗎？

季不知：“……”

你看他信嗎？

溫舒雅：“……”

你看我信嗎？

張玉铎狠狠拍了拍陸明山的後背，大笑道：“這位呢，是我們班的冤種學委，被迫和我來這裡謀生存喽。”

季潤澤面露不耐：“你編瞎話也要用點心好不好……把我們當傻子騙嗎？”

張玉铎聳聳肩：“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季潤澤道：“與其說這個，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的晶核是什麼吧？”

張玉铎聞言笑了一下，道：“你居然上來就問這麼私密的話題嗎？好吧……誰讓我善解人意呢。”

張玉铎“啪”地一個響指，整個包廂裡的燈光就突然完全消失，他把一副牌塞進季潤澤的手裡，随手指了一張牌：“你能看清嗎？”

季潤澤搖了搖頭。

這個黃金賭場的封閉性真的太好了……失去了燈光的照明，簡直就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

“這章是方片三。”張玉铎滿是笑意的聲音響起：“我的眼睛很特殊……”

他一邊說一邊又打了個響指，燈光恢複正常，擺在小季面前的果然是一張方片三。

張玉铎繼續道：“我的生物不太好，但是據我咨詢好像是我的視錐視杆細胞對于光的捕捉更加敏感，還有一些複雜的視紫紅質自生與自銷的化學轉變……讓我可以在光源微弱甚至是完全黑暗的環境中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