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賽開始,接住籃球的龍桑桑被5班的兩個獸人男生圍堵,他們形如兩座高山,意圖攔截龍桑桑的傳球。
她隻能運球跑。
“去接應他。”林嘉叙發号施令。
不情不願的王飛星繞過擋路的對手,靠近龍桑桑,發出“咻、咻”的聲音提醒她傳球。
“王飛星,你這一次考到第幾名呢?”5班的寸頭男生挨着王飛星,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關你屁事!莫挨老子!”
“不是倒數第一吧?哈哈……”
王飛星氣得想踹他一腳,不經意間瞅到龍桑桑看過來。
她的視線忽然向左。
奇了怪了,他竟然看懂她的暗号。
“你考第幾名啊寸頭輝?聽說你上個月的月考成績是吊車尾?”王飛星反問寸頭男生。
寸頭男生的臉色沉下來。
就在這時,龍桑桑抱球向左轉身。
寸頭男生馬上向左移動攔截。
下一秒,龍桑桑突然腳尖發力,向右轉身,把球傳給王飛星。
嘭!
王飛星成功接球,深知上當的寸頭男生氣急敗壞,死死追着王飛星。
觀衆席上的顧雪州目光淡淡,視線追随最矮的身影,看着她在肌肉的叢林中左竄右竄。
嘭!
10班進球,得三分。
“耶——”
眉飛色舞的龍桑桑跟王飛星擊掌。
王飛星後知後覺地放下手,不以為意地說:“才進一球,開心什麼。”
“對,才一球而已,我的夢想是稱霸全國!”
王飛星:“……我懷疑你在進行Cosplay……”
熱血上湧的龍桑桑不理會他的吐槽,摩拳擦掌等待再次發球。
不揮灑熱汗的青春,算什麼青春。
友誼賽來到白熱化階段,大家大汗淋漓,龍桑桑免不了出汗。
獸人同學揉鼻子,望見有女老師經過運動場,興奮地大喊。
龍桑桑想在發球前下場換人,不料小腹蓦地一墜,一股滑膩的熱流湧出。
糟了。
她臉色發白。
在場的獸人男生們嗅了嗅,吃驚不已:“有血腥味!有人受傷了嗎?”
“誰受傷?”
龍桑桑手腳發虛,心拔涼拔涼。她連忙跟同班同學說換人,期盼那些獸人沒有發現血腥味的源頭。
可惜,她低估了獸人的敏銳嗅覺。
“龍桑,你受傷了嗎?你身上有血腥味。”同班的獸人男生滿臉關切。
此言一出,惹來許多打量的視線。
“我……”她口幹舌燥,臉火辣辣的俨然被人扇過耳光。
如果她此刻的身份是女生,大大方方地解釋來生理期就行了。可是她現在是男生!男生有什麼地方能出血而不惹人懷疑!
“真的,血腥味來自你身上。”5班的獸人男生圍過來。
救命,你們走開行不行?
受傷有什麼好看的!
她硬着頭皮:“我正準備換人來着……”
“你哪裡受傷?要不要緊?”
她腹诽同班的獸人男生太友愛,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龍桑桑把心一橫:“我痔——”
“你脖子的傷口沒好就别打籃球。”
冷淡又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對方硬邦邦的胳膊挽起她的胳膊。
于是,她愣愣地被顧雪州拉走。
“我送她去校醫室,你們繼續比賽。”
腦子宕機的龍桑桑走遠一段才反應過來,心虛地跟顧雪州解釋:“我、其實我犯——”
“你不方便可以不用解釋。”他冷道。
“哦。”她莫名覺得丢臉。
顧雪州說到做到,果真送她到校醫室。
“顧雪州。”她喊住準備離開的室友。
他駐足回頭,陰天黯淡的光線使他的氣質沉郁幾分。
“謝謝你幫我解圍。之前我覺得你經常強占衛生間,矯情造作,不過我已經知道你需要占用衛生間的原因,我不生你氣了,也不會搬出402。”
顧雪州沉默凝視。
他倔強的室友身形單薄,撐不起寬松的運動服,風把他的運動服吹得鼓鼓的。而陰天的暗沉使萬物鍍了一層灰般,唯獨他的黑眸像放在水仙花下的黑水晶,蕩漾清澈的浮光。
這個人,一眼看透。
“随便你。”顧雪州轉身離去。
龍桑桑暗喜他的語氣不再強硬,興高采烈地去找楚淩寫病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