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演得太過拙劣,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李雲錦在心中冷笑,真當她是無知少女會被這種戲碼騙了不成?
恰在此時,周斯越故作潇灑地走進他伸出手去想要搭他的肩膀口中說道:“雲錦姑娘不必擔心,有我在這裡,陳姨娘她定然傷不到你半點毫毛。今日既然來了此地不如我們多聊一聊,相互增進一下了解?”
李雲錦側身避開,反手一推,手指捏着他的手腕往後一掰。
周斯越吃痛,猛地縮回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竟敢對我動手?”
“周公子,男女有别,還請自重。”李雲錦冷笑說道,目光在他和陳姨娘身上掃過,譏諷之意,兩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周斯越氣得臉色發青,正欲發作,卻聽陳姨娘在一旁冷笑出聲:“叫你用我的法子,你非說要自己上。這丫頭一看就是有爪子的,如今被抓傷,真是咎由自取。”
周斯越聞言,怒火更盛,對她怒吼:“你少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不要在這裡看戲了,今天我非要讓她知道,這縣衙裡到底是誰做主!”
陳姨娘一聲輕笑,拖長了語調答道:“好的,少爺,聽從您的吩咐。”
話音一落,幾名粗壯婆子立刻圍了上來,目光兇狠的盯着李雲錦,伸出手去試圖将她抓起來。
李雲錦後退半步,尚未來得及說話,跟在身後的紅霞一個健步上前身形如電,眨眼之間就将那幾個婆子打倒在地,腳底踩着人,目光冰冷的看向對面的兩個人。
周斯越吓得倒退幾步,陳姨娘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反而露出了妩媚笑臉:“真沒想到,居然釣到一條大魚。”
她目光如刀地盯着李雲錦,上下打量着:“沒想到李姑娘身邊居然藏着高人,這樣看不出痕迹的練家子養出來也頗費工夫吧。想來李姑娘家裡也不是普通人家了。”
說着她越發的興奮起來,舔了舔嘴唇,眼睛發亮:“不知道李姑娘是哪裡來的?是京城或者家裡頭是武将世家?不管是哪一個,可都是一個好!消!息!呀!”
話音未落,她眼中厲色一閃,身形驟然化作一道閃電,直撲紅霞。
紅霞面色沉靜如水,腳步輕靈地微移,擡手間,便與陳姨娘交起手來。
二人身影穿梭,拳腳相交,空氣中不斷傳來淩厲的破風聲。陳姨娘掌風如刃,紅霞見招拆招,如行雲流水,間或一個反擊。
一時間,兩人看起來居然是勢均力敵。
周斯越見狀,臉色陰沉,轉頭看向李雲錦,冷笑道:“現在你身邊沒有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着,他伸手便要去抓李雲錦的肩膀。
李雲錦神色平靜,身形一晃,避開了他的手,輕聲道:“周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周斯越得意道:“咄咄逼人?今日我便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一邊說,他一邊撲了過去,想要把李雲錦抓住。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仿佛整個府邸都陷入了混亂。
有人高喊:“你們是什麼人!”
“何人膽敢擅闖縣衙!”
“拿住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
“金吾衛辦案,閑雜人等避讓!”
雜亂的腳步聲伴随着器皿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整個院子頓時亂作一團。
陳姨娘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中一慌,動作不由得慢了一拍。紅霞抓住機會,一記手刀劈在她的後頸,前者悶哼一聲,軟軟地倒在地上。
紅霞迅速從袖中抽出一根細繩,将她捆了個結實。
周斯越聽到外面的喧鬧,臉色大變,忙亂地問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趁此機會,李雲錦迅速從掏出一包藥粉,擡手一揚,藥粉如煙般散開。
周斯越猝不及防,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随即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李雲錦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臉對紅霞笑道:“紅霞姐姐,勞煩你幫個忙,把他也綁起來。”
紅霞略帶驚奇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将周斯越綁了起來。
另一邊。
方才還觥籌交錯的花園裡,此刻已經亂作一團。
韋夫人卻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捏着酒杯,平靜甚至帶着笑意注視着面前的一切,仿佛正在發生的事情和她完全沒有關系。
她看着一群裝扮整齊手持兵刃的人沖進來,目光銳利如刀,神色之間滿是肅殺。
宴會上的人各自慌亂,女眷們尖叫着四處奔逃,手中的團扇、帕子紛紛掉落在地。男賓們則面色蒼白,有的試圖躲到假山後,有的則慌不擇路地往門外沖,都迅速地被那些沖進來的人抓住,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