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這麼漂亮,偏偏不會寫字。一般來說,合格的小情人不光要長得漂亮,會讀書,還要有自己的技能,比如能跟着主人出門喝酒應酬,或是照顧好主人的心情……”
顧舒垂眸,把小雀從被子裡剝出來一點,曲起手指,輕輕在他額頭上彈了下。
“呀,”幽怨的小雀整個人往被子裡一縮,“主人别說了,我學就是了。”
“嗯,我們小雀真乖,學完字呢,小雀就可以讀書了,到時候……”
“主人!”
小雀急急制止她:“别說了好不好嘛,小雀給你摸肚子,我的肚子很軟的,不要再說了。”
顧舒哪裡知道,對于小鳥來說,培養小鳥的基本生存技能就意味着照顧者随時可能離開,她隻是有些奇怪,小笨鳥今天的反應有點大。
破碎的小雀抓着她的手,掀起自己的睡衣,露出潔白的肚皮,可憐巴巴道:“給主人摸,不要再說了,小雀想睡覺。”
顧舒止住到嘴邊的疑惑,順着他的力道碰了碰他的肚子。
很軟。
小雀雖然臉頰有點肉,捏起來很好玩,但那是“嬰兒肥”,他的腰身很細,手指所碰的肚皮,觸感柔軟,顧舒視線順着往下一瞬,便瞥見他的腰落在奶黃的被子上,像一捧細碎的雪,亮得驚人。
偏偏這隻小雀還不老實,顧舒蜷了下手指想收回手,他還呆呆帶着她的手想往下壓,明明雙頰泛粉,唇瓣都下意識抿着,漂亮的瞳孔疑惑地掃一眼自己的肚子,便紅着臉柔聲問:“怎麼了主人,不好摸嗎?”
小雀是真的困惑,畢竟他還是小鳥的時候,就經常翻過身來讓顧舒摸自己肚皮惹她歡心。
怎麼現在是人了就隻摸一下呢?
他還想讓顧舒多摸一會,扣着她的手不讓走。
“主人,我的肚子真的很好摸的。”
顧舒匆匆掃了一眼。
這隻小雀發絲淩亂,紅着臉露着肚皮躺在蓬松的被子上,整個人陷在裡頭,就像是不小心掉進了芝士裡,還要勾引她咬上一口。
她閉了閉眼,在心裡歎一句笨蛋,反手把他包進了被子裡。
“唔唔……壞主人,幹嘛把小雀關在裡邊。”
蓬松的被子一下凸起來,裡頭的小金絲雀在軟綿綿地胡亂掙紮,一點力都沒有,甚至掙不開她的手,隔着一層被子,他的聲音悶悶的,透着困惑和不解。
顧舒松手:“去給你拿眼貼,安靜點,我等會兒關燈了你再出來。”
“哦。”
滑落的被子把小雀罩了個嚴嚴實實,他趴在被子裡,感受到外頭啪嗒一聲,燈滅了,床頭的一角自動亮了起來,接着是她的走動聲。
小雀能想象到她的腳落在地毯上的畫面,像是牛奶落入了紅酒,又像是聖誕夜的篝火,噼啪噼啪的,靜靜燃燒着他的心,把他的臉都烤得通紅。
電影裡孤A寡O共處一室,多少是要發生點事情的。
他聽見他的主人在不遠處停下,拉開了櫃子,滑軌輕輕滑動,她似乎在翻找着某些東西。
但是那個位置不是放眼貼的位置。
小雀安靜地趴在被窩裡,努力回想着那個位置是什麼。
好像是之前助理送過來的東西。
用袋子裝着的,小雀的體檢報告,還有一大一小兩盒子,像火柴盒一樣,他正式被撿回家成為她小情人那天晚上,就是這樣在半明半暗的光下,坐在她的床沿,看她從助理手中接過袋子,兩個火柴盒在袋子裡撞在一起,小雀緊張地晃着腿,用手無意識扣着她的床。
然後模糊的談話聲遠去,外面的大門關上了,他的主人走過來,順手把卧房的門也關了。
卧室的光一下徹底暗下來。
他像是被泡進了流動的紅酒裡,順滑的絲綢睡裙有一下沒一下地滑過他的小腿,發出輕微的布料摩挲聲,小雀的呼吸有些重,他在她的力道下仰起頭,在一室醺然裡用目光追逐唯一的落腳點,卻不敢對上她的眼睛。
主人的目光梭巡過他的眉眼,落在他的唇瓣上,他下意識抿了下唇。
她語氣輕柔如羽:“小雀?”
他聽見自己幾近于無的應聲:“嗯。”
後面她好像用指腹蹭了他幹澀的唇瓣,又好像撬開了他的唇珠,問他能不能嘗出她指尖是什麼味道,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小雀記不清了,隻記得她剮蹭着他的臉頰,在他顫動不停的睫翼和如擂的心跳聲中,選擇了在他側臉落下一個吻。
他還啞着聲告訴她要輕一點,他是很容易壞的小雀。
顧舒低低笑了聲,說他不會壞的。
小雀把腦袋埋進了她懷裡,軟着聲道,他真的很容易壞。
可惜到最後顧舒也沒把小鳥吃掉。
可能是他的表現太生澀,也可能是他蜷縮着的腳,閃躲的目光,不勻的呼吸,眼底的淚光,略微顫抖的小心翼翼的聲音,或是什麼别的讓她改變了主意。
總之他的主人就那樣逗一逗小鳥,把小雀逗得低低喘息,逗得差點掉小珍珠,然後就把他丢在了蓬松的大床上,用被子把他那麼一罩。
就跟現在一樣。
光是想想,小雀整隻鳥都要蜷縮起來了。
現在,他的主人又在拉那個抽屜,翻動某樣東西,可能隻是不小心忘了眼貼在哪,也可能就是故意要搗鼓些聲響出來,要吓一吓他這隻膽小的小雀。
總之,小雀确實被吓得小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