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薛凫聞見香味的神情,李煥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一聞便和其他酒有本質上的區别?”
薛凫由衷地點點頭,她雖之前也和李晉進過皇宮參加宴飲,但卻從來還沒有聞到過這麼醇香的酒香。
李煥露出欣喜之色,連忙拿出幾個翡翠杯盞,一邊說着:“來吧來吧,我給你們滿上。”正想倒第一杯時,卻忽的杯旁邊一隻手給拿走了滿壺。
李煥下意識地偏過頭,目光往旁邊探去。卻見曹铎動作陡然一變,猛地将瓶口轉向自己,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一大半酒水轉瞬便被他灌進了腹中 。
李煥見自己的佳釀被如此對待,氣不打一處來就想要去奪,卻到底還是比不得手長的曹铎。
他忿忿道:“曹铎!你好歹給我留點啊!”
薛凫也被曹铎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但她倒沒有李煥的反應那麼強烈,隻是面露不解。
曹铎當然不會聽李煥的話,片刻之後,一壺下肚,裡面已然不剩下一滴酒水。
而相應的,酒意迅速上頭,他臉上泛起酡紅,雙眼也微微迷離,整個人陷入一種醺醺然的狀态。
李煥見不對勁,搖了搖曹铎的肩膀,大聲喊着他的名字,卻得不到半分回應。
他下意識轉頭将目光放在薛凫身上,他面露懷疑,“姑娘,你可是說了什麼讓他受刺激的話?”
“我......”薛凫被看得不好意思,想到自己說的那些,卻也實在心虛。
“好了,既然是你種下的果,我可懶得管。”李煥眉頭輕皺,滿臉嫌棄,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一把将曹铎推到薛凫身上,“這醉鬼,就交給你了。”
好在曹铎雖然在酔中但并沒有把全部身子的重量放在薛凫的身上,但突如其來的重物還是讓薛凫差點踉跄。
她眨着眼睛,一隻手緊緊拽着曹铎的胳膊,生怕這醉鬼一個不穩從凳子上滑落下去,另一隻手指着自己,滿臉不可置信,脫口問道:“我?”
“對啊。”李煥理所當然應道,他接着隐下笑意,假裝正色解釋道:“你想想,若不是你刺激了曹铎,他又怎會喝醉?又怎會将我的佳釀這樣幹盡!”
說到後面,李煥不可避免的咬牙切齒起來。曹铎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在自己這裡沒讨上好,還是得給他整點不痛快的事情。
這般行事作風,非常曹铎。
薛凫可不會屈服,但奈何對方與自己不熟悉,便隻好壓下心頭不滿,不卑不亢回應:“李公子此言差矣吧,若說這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算上你的酒嗎?”
李煥被這話怼得一噎,看着薛凫的眼眸,他心一橫,脖子一梗,辯駁道:“這我可管不着,我備下的酒本就是誠心招呼你們的,怎麼倒成罪魁禍首了?”
薛凫瞧着李煥那副模樣,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這家夥鐵了心要把曹铎這個燙手山芋扔給自己,說不準這背後還有曹铎那家夥自己的手筆。
她眼神流轉,嘴角悄然浮起一抹狡黠笑意,行啊,既然曹铎要玩這一出,可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好。”薛凫也不再說其他的,她站起身将曹铎給擡起來,一字一句向着梗着脖子的李煥道:“我可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她肩膀上忽然傳來幾分顫抖,但薛凫卻并未察覺異樣。
李煥見她應下,語氣也輕快了些:“行,那我帶你們去客房吧。”說罷,便率先擡腳走去。
李煥見她答應,面上也緩和了幾分,“行,那我帶你們去客房吧。”
薛凫費力地攙扶着曹铎,在李煥的引領下,一路上,曹铎時不時嘟囔幾句醉話,薛凫則不耐地瞪了瞪往前帶路的李煥。
不過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别院的客房。
李煥在離開時還不忘說一句:“等他醒了,記得讓他陪我一壇酒啊。”
薛凫則沒好氣回應道:“那你還不如自己來照顧,正好等他醒了第一眼你就能提醒了。”
“算了,當我沒說。”李煥嘴角一抽,撇了撇嘴,滿臉無奈道。話還沒落音,他腳底抹油似的,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
薛凫把爛醉如泥的曹铎丢到床上,做完這些她便大功告成想要離開房間,至于其他,她才懶得理會。
床榻之上驟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原來是薛凫将他丢床上時用力太猛,曹铎的背撞到□□的木闆,即使是再皮糙肉厚的男人,也難抗此難。
薛凫正狐疑地往那邊望去,瞬間那呻吟聲便變小了些,她緩緩往床榻那邊走去,想要瞧瞧曹铎那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
湊近一看,曹铎依舊維持着原樣,沒一點異樣。
薛凫放下了好奇心,正當她轉身要離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曹铎的聲音。
“阿凫,别走......”
薛凫心下憤然,想着這曹铎果然是裝醉,她猛地轉身,厲聲喝道:“曹铎!你果然——”
可話還沒喊完,變故陡生。就在她疾步走到床榻邊的瞬間,一隻強有力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薛凫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緊接着,天旋地轉間,她已被曹铎翻身壓在了床榻之上。
不過一拳之隔,咫尺間暧昧翻湧。
薛凫的鼻尖被曹铎身上那股濃烈醇厚的酒香萦繞,那股馥郁氣息好似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擡眸望去,曹铎那因醉酒而泛着紅潤色澤的面容近在眼前,臉上的每一處細微輪廓都清晰可見。
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睫毛,還有那透着迷離醉意的雙眼,這一切都讓薛凫呼吸一滞,大腦瞬間空白,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彼此交織的氣息和越發急促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