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特别的日子,我終于有男朋友了。
我醒來之後抱着被子傻笑了半個小時,在手機鬧鐘孜孜不倦提醒的情況下,爬起來給自己套上羽絨服。這世界上為什麼有“上班”這個詞,我好恨,好想直接過渡到晚上找紅羅賓貼貼。
磨磨唧唧把自己收拾好,我才走出門外,看着外面一片雪白的世界,一夜大雪把整個哥譚籠罩在雪被之中,不止如此,這飄飄揚揚的雪花還沒停,仿佛可以下的天荒地老。我試探的腿慢慢退回去,“今天真的有必要上班嗎?”
系統攤手,“馬上就聖誕節了,之後就是年末,正常公司都要做年末總結,發獎金,稅務局之後還會來查賬,你忘記自己辦公室上還有一堆文件沒看嗎?”
系統的話把我擊沉,我再次問一遍,這世界上為什麼有“上班”這個詞?為什麼我這邊未成年不上學要去上班呢?
“因為你窮呀。”
“……”系統,我有時候真的恨你說實話。
我整理了一下圍巾,深吸一口氣,踩上那一片積累了已經到我腳脖子的雪地,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能不能打到車,算了,反正自己上班鐵定遲到,慢慢過去吧。
系統還問我為什麼不開條路直接過去,謝謝親愛的系統我還不想在大街上的監控器下表演一個穿越。
等我走了半個小時終于打到車,在一個小時後到達韋恩大廈,我驚訝地發現,27樓起碼有一半的人都還沒過來,遲到地不止我一個人,提姆也沒到,嗯,這就是有個經常消失的老闆的好處了。誰讓你不以身作則呢。
我坦然地想,然後給财務部打電話,讓她給今天10點半之後來的員工扣工資,人事部幫忙統計,然後我就惬意地坐在暖融融的辦公室裡開始處理各種報表,順便在剩下的半個小時裡看見各種各樣趕到的下屬,甚至還有穿睡衣來頂着一頭風雪的,那是真的不怕冷。
點個咖啡和小蛋糕淺淺鼓勵一下。
熬到下午3點,我終于處理好我的工作,去大樓中層吃了個倉促的午餐,再回辦公室拿出我沒過期的代理總裁權限,來幫提姆工作,系統鑽進電腦勤勤懇懇核對賬目和企劃書,順便還能改改錯别字和标點符号,我盤腿坐在長椅上看着紙質文件,每每擡頭,都能看見身邊的文件厚了一疊又一疊,都是别人送來的——大家也在努力工作呢:)
埋頭工作到天黑,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勤懇賺錢,我茫然地擡頭,眼前一片花白,家居門窗都是扭曲的線條,似乎都能組成某個英文字母供我細究,等我緩了一會,才看見近在眼前的小總裁,提姆穿着黑色大衣,肩膀上有雪花融化的濕痕,看着我的時候微微彎腰,額發跟着散下來,一股好聞的味道跟着他藍色的視線飄過來。
美顔暴擊,我有點暈。
“斯塔,你還好嗎?”
我眨眨眼睛,朦胧的意識慢慢恢複,僵硬的大腦正在重啟,“還好,再給我72個小時,我就能把工作做完了。”
提姆有些愧疚,“抱歉,我昨晚上睡的太晚,醒來已經下午了,現在才來。”提姆不會說是因為太興奮所以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才發現已經下午3點多,鬧鐘被傑森給拐走,自己手機的鬧鐘也被布魯斯給截斷了,就連阿福也沒叫他起床。
提姆知道家裡人是想讓自己多睡一會,但是剛交往就遲到對情侶關系實在不太友好。
他摸到手機發現埃斯特爾已經工作好幾個小時了,懊惱頓生,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大門又被阿福壓住吃午餐,又被阿福拉着選好衣服,磨磨唧唧現在才到。
我搖搖頭連說沒關系,“今天遲到的都扣工資,你已經被扣工資了,我原諒你。”
提姆無奈地笑了,擡手扶着我的手臂,“已經晚上8點了,阿布夏爾小姐賞臉,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晚餐,附近有一家法餐很好吃。”
“法餐上菜太慢了,我想吃炸雞。”
好吧好吧,從浪漫的燭光晚餐轉到街邊店鋪的炸雞也是不錯的,提姆點頭答應,催促着女孩去加衣服,他偏頭看了一眼電腦,上面眼花缭繞被打開的表格正以飛快的速度填充保存,然後被關閉,他垂下眼睫,遮住探究的眼神,伸手把埃斯特爾喝了一半已經冷透的咖啡拿起送到茶水房,走向了辦公室門口。
過了一會,戴好圍巾的金發姑娘才走了出來,她做了一個有些怪異地拍了肩膀的動作,然後才把圍巾繞過來打結,擡頭往這邊看,跟自己對上視線的同時,那雙藍眼睛就像是被煙火點亮,變得明媚起來,提姆也跟着露出一個笑容。
我揮手把肩膀上的系統拍走,讓它待在我的頭上,再看四周,公司裡已經沒有人了,好像中途是有人跟我下班什麼的,但是我過于沉迷工作,胡亂嗯嗯兩聲就沒管了,沒想到一會的功夫已經8點,還好提姆來接我。
我牽起他的手,發現不是很暖和,就蹭了2下,拉進我的口袋裡,“炸雞,雞米花,薯塊,土豆泥,雞翅,奧爾良雞腿,漢堡包,我都想吃,要不要配可樂?”
“阿福禁止我喝碳酸飲料。”提姆聳聳肩,“不過偶爾喝一次也不錯。”
“萬歲!放心,我不會告訴阿福的。”
從27樓下到1樓,我看着已經變小的雪,和街道上在工作的鏟雪車,試探地踩了一下旁邊的雪地,這次已經積累到我的小腿肚上了,提姆從地下開車過來帶着我去了附近評分最高的炸雞店,吃完了高熱量的食物,我們2個人渾身冒汗,決定到周圍轉一圈消消食。
街道的雪已經被鏟雪車鏟的差不多,但是還留下來一層雪水的底子,我估計明天早上肯定要結冰,掏出手機在公司群裡通知所有人上午可以遲到幾個小時,注意安全,超過中午還沒來的人扣工資。我一邊打字一邊問提姆,“看樣子要結冰了,蝙蝠車防滑嗎,會不會一出場就呲啦的,撞到某個大樓上?”
“不會,蝙蝠車的輪胎是防滑的,在冰面水底都能開。宇宙裡都行。”
“哇哦——”那是很高科技。
“不過又一年哥譚下了大雪,蝙蝠車的車輪防滑效果不夠,蝙蝠俠追着謎語人緊急刹車,從港口這頭滑到那天,最後載到了海裡,場面特别壯觀,第二天還上了報紙。”
我把提姆描述的畫面代入腦子,“哇哦——你有現場照片嗎?我想看。”
“……有,我把那天的報紙存起來了。”
“那之後請務必給我看看。”我誠懇地請求。
我們閑聊着哥譚的八卦,坐在一起吃炸雞又聊了吃的,以前看的電影,最近發表的奇葩題材小說。
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興緻勃勃地跟他說了小媽文學,白蓮花替身上位,綠茶戀愛腦,還有青春傷痛文學,強制跳海囚禁堕胎失憶一條龍,這些世界我都經曆過,裡面的主人公個個腦子有病,比哥譚人的精神狀态都要嚴重。
以前隻有系統聽我吐槽,如今有提姆聽我說,我真的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巴巴巴巴地跟他聊了一個多小時。
說完了之後,我猛喝一口可樂,“當時我的三觀都要震碎了,現在終于不用看那些亂七八糟小說。”我做了總結,滿意地笑了笑,再看提姆,他一雙藍眼睛亮得可怕,好像抓住了我什麼把柄。
說實話,他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我低頭看看自己,“我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很快提姆就收回了那種眼神變成平時的溫潤小總裁,“吃完了,我們回去吧。”
“好哦。”
回公寓樓的路上很平靜,我告别了提姆,就沖進浴室洗澡吹頭發,拿出手機問紅羅賓晚上什麼時候去夜巡。
紅羅賓回得很快,“12點,天氣冷,很少人出來犯案,轉2個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OK”
我決定睡到11點半再出門,但是我根本睡不着,思來想去,我直接爬起來,走進廚房做熱奶茶,往裡面放了珍珠和椰果,在倒進保溫杯裡,又做了幾種三明治,時間轉到了11點多,我迫不及待地換了衣服,把吃的塞進單肩包披上披風,劃開空間落在了韋恩塔上的滴水獸上。
我決定就在這裡等小紅鳥上鈎。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等了幾分鐘,就聽見摟下有人在喊救命。
我踩着空氣落下去,隐藏在建築物的陰影處看去,叫救命的是我認識的人。
科迪?凱恩,住在醫院的心髒病患者,在大雪天穿着病服套羽絨服,跟一個穿成乞丐似的男人對峙,那男人手裡還有槍。
男人哈哈發出尖笑,“不是說要送我去警察局嗎?小少爺,現在看看是誰要倒黴。”
科迪站得筆直,雙腿卻在打顫,“史蒂夫?巴倫,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凱恩家的人,你要是對我動手,你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我奉勸你跟我去自首,還能在大雪天洗個澡換身衣服,有個房子住。”
我心裡鼓掌,說的真好,這小子出來抓通緝犯都不知道帶保镖嗎?
任務上也沒寫要他自己動手抓呀。
他到底是不是哥譚人,怎麼腦子筆直筆直地跟大都會人一樣呢?
我心裡無語着,沒想到史蒂夫居然真的心動了,他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