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裡的雪沒有下太久,清晨時就已霧氣一般,散進了土地裡。
但這場雪,下出了玿關的一場軍出雲上、神兵天降。
從第一眼看到起,李誼的目光就一直随着麗水軍行進,直到一馬當先之人,将從他腳下的高崗飛馳而過。
李誼彎弓搭箭,正對為首之人,蓄滿力後,箭矢飛出,眼見就要射中趙缭的頂盔,她頭也沒轉,雲淡風輕地一揮被蒙住的武器,箭矢便被打落。
但同時,趙缭已經猛拽馬缰,調轉馬頭,向高崗處奔馳而來。
李誼已經迎了上去,人剛下馬不及問候,就不禁感慨道:“有生之年,還能再見麗水軍重出沙場,真無憾矣。”
“末将參見代王殿下。”趙缭馬還沒全停,就已翻下來,因重甲在身,隻行抱拳禮,笑道:“殿下砸了近二十萬兩銀子進來,總得給您聽個響兒。”
“振聾發聩。”李誼也笑着,順着趙缭的話頭道。
或許是因為遠離了壓抑的皇城,又或許是因為關外天大地大,兩個人都遠比盛安時,更松弛自在許多。
“靜海軍的一千兵士在這一個月内,分散着向漠北集中,現已到位。扈璁将軍特意囑咐過,往後隻聽須彌将軍号令。”
“多謝殿下和扈将軍鼎力相助,這一千人對我、對麗水軍,都太珍貴了。”趙缭真誠道。
“但便算上這一千人,軍中總共還不滿兩千人,将軍當真不打算先募兵、再開戰?”
“罷了。”趙缭搖了搖頭,“幾大邊軍各駐一方,動則生亂。靈方軍又剛剛吃了敗仗,心被打怕了。
若征百姓,未及訓練就要上前線,雖看着聲勢浩大,但不過是用人命做城牆。
與其鼓唇弄舌讓人們随我們送命,不若先打出點名堂來。”
“正是。”李誼點頭。
趙缭笑了一聲,又抱拳道:“殿下一路送到這裡來,須彌感念不已。待大軍班師,再登門緻謝。”
“不不不。”李誼笑着搖了搖頭,“誼今日,不為送别。”
“您……”
“李誼,願投将軍,共赴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