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和巫師被綁架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實确實如此。
事情的起因是某日,巫師在奧莉戴爾的藏書室裡翻到一卷年代久遠的地圖。
上面正好标注有她找了很久的一種草藥。
巫師當即就拉着女巫一起出發了。
一開始女巫是不願意的,但是……巫師對她舉起了手裡用空的藥瓶。
女巫:“……”
原本,女巫是帶着巫師來找奧莉戴爾借錢的,奧莉戴爾一開始也是願意替女巫賠償的,但她跟巫師混了兩天後,不知道跟巫師達成了什麼協議,她突然又不借了。
“自己的錯自己擔,這次我能幫你還,下次呢?”奧莉戴爾伯爵痛心疾首:“萬一以後的金額超出我的支付能力怎麼辦?親愛的,不是我不愛你,就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我不能放任你這樣子下去。”
“是呢是呢。”巫師在一旁添油加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每次打架都是一路狂轟過去,你知道你毀掉了多少有價值的古董文物嗎?!”
奧莉戴爾喝了口水,給出了解決辦法:“知道你沒錢,我跟巫師商量過了,她願意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接下來的一年你就呆在她的身邊替她打下手做補償吧。”
巫師坐在她旁邊撸着貓,一臉我真是個好人的自我感動:“不用太感謝我,我一向都是這麼樂于助人的。”
兩人根本不給女巫開口的機會,就擅自替她做了決定。
女巫:“……”
于是,女巫就這麼跟着巫師鑽進了深山老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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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寬闊的沙石路上積了不少雪,因為不是人常走的主路,沒有人清掃,雪化了又凍,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摔了一屁股墩。
安德魯四個爪子已經打滑到它顧不上害怕女巫了,它的親親主人不願意抱着它走,它隻能竄上女巫的肩膀,好在女巫這次沒有把它甩出去,由着它扒在她肩頭,安德魯讨好地蹭蹭女巫的脖子,老老實實縮成一團。
巫師跟女巫并肩而行,手裡舉着地圖,皺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由于年代久遠,那卷地圖有點殘缺,上面的字迹也有一些暈染開了,巫師研究了半天,還是沒能看出地圖上那幾劃到底是山脈紋路還是一座村子。
“唉。”巫師歎氣:“要是有什麼能夠修複書畫的魔法就好了。”
女巫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趕路機器人,面無表情地伏着一輛半挂往前走,對巫師的糾結和感慨沒有任何反應。
“唉~”巫師這次歎得更大聲了:“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當初上學那會就少揍幾個人了。”
女巫:“???”
什麼鬼?
你覺得自己書讀少了,悔恨不應該是多讀點嗎?
少揍幾個人有什麼用。
女巫無語的表情把巫師逗樂,她走快了兩步,走到女巫的面前後背過身來面對女巫,嘴角挂着笑,換回女裝的巫師雖然五官沒有之前那麼銳利,但依舊英俊,她說:“就知道你在聽。”
她一邊後退着走路,一邊伸手把安德魯抱起來,換到女巫的另一邊肩膀上,教育貓貓:“對自己的體重有點數,别把人壓成高低肩了,下次記得自己換邊。”
因為是扒在女巫的肩膀上,安德魯不敢跟巫師犟,委屈巴巴地應聲:“喵喵喵喵喵。”
女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巫師開心大笑起來,一把攬住女巫的肩膀:“這才對嘛,年輕人,不用整天死氣沉沉的,要鮮活,要朝氣蓬勃。你的仇人可不是單個的教堂,是教廷,是一個延續了千年的龐然大物,你要跟它比命長。”
“不要老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類了,你的一生那麼長,如果一路隻是單純的複仇有什麼意思,你應該給自己找點愛好。”
女巫的臉更癱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
女巫推開巫師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村口喝高的酒鬼。”
巫師心情很好,不跟她計較,轉而回答起她剛剛悔讀書少揍人的事:“如果我上學時少揍幾個人,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找人半幫忙了,不過還是算了,那些人都挺欠揍的,就算從重來一次,我大概還是忍不住。”
“為什麼不是自己學。”女巫問。
“因為我學不到啊。”巫師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女巫更迷惑了:“你的同學能學到,你學不到?”
“對啊。”巫師低頭研究着地圖,語氣裡滿不在乎:“因為是無用的魔法嘛,無用的魔法我不需要學。”
女巫終于側頭看了她一眼,沒再問,再往下就不是她們這個關系能聊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