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沒狼人了又來打打殺殺的人?”
齊月生拉着張慕明躲到供桌的下面,曲祈進來後将桌布整理妥順,剛好蓋住他們三人。
“枉我這麼虔誠求願,生出來的兒子竟然不是我的,那肮髒的婦人我一劍了結,你們這所謂三清宮,也别想逃。”
“施主冷靜些,此乃修道之地……”
“我呸!你幫着那賤人瞞我之時,可有想過今日?”
齊月生他們能聽清,是清一道長的聲音。
“别傷害清一道長。”
又是兵刃想接的聲音,“是我做的錯事,我一人承擔。”
“好啊,好一對奸夫□□!”
“你們逼迫她時,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卑鄙之處,吳國公聲名在外,可你身為他的兒子,卻幹着……”
控訴的聲音噶然而止。
“給我将整座道觀全燒了!”
利劍被扔下地面,又彈起落下的聲音,在衆多打砸的聲音中逐漸消失。
“不行,得出去了,不然沒被殺也會被濃煙嗆死。”
張慕明已經開始咳嗽了。
三人從桌下爬出來,慈航殿内已經一片狼藉了。
神像也被砸了個稀巴爛。
“趁火還沒完全不可避,分頭找找有沒有什麼珠子之類的。”
齊月生當機立斷,跑向了别的宮殿。
一路上看到了數十的藍袍上染紅鮮血,都已經倒下。
這些道士,他們都沒見過,像是憑空出現,又全都被殺死。
跑了三兩座宮殿,在一堆狼藉中翻找的效率太慢了。
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了,隻好先放棄。
三人從小門跑到了道觀的後山。
眼睜睜看着整座道觀被大火吞滅,燒成一堆灰燼,除了那些做橫梁支撐的沒完全燒完,隻是也全都塌在了地面。
“怎麼辦,我們還找那什麼珠子嗎?”
張慕明望着眼前一片廢墟,有些無力。
遮擋月亮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開的,現在月亮的光還挺明亮的,能夠看的清楚眼前的廢墟。
“找。”
齊月生起身,去翻動那堆烏漆嘛黑的灰燼。
彎着腰翻了一堆又一堆碳灰,手上,衣服上,臉上,逐漸都被黑灰沾上。
灰頭土臉的,大概就是形容他們現在的樣子吧。
這一整夜,時間都是正常地流動。
三人翻翻找找了一整夜,清晨的寒氣在三人的衣服上凝成了水汽,粘着的灰燼就更多了更實在了。
“我手和腰都要斷了,真的找不下去了。”
張慕明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已經夠髒了,幹脆直接躺下,四仰八叉的。
“這還不如被狼人追殺呢。”
他躺着也覺得哪哪都不舒服,腰背還被什麼東西膈着。
“這什麼?”
反手摸出一塊沒什麼規則的石子。
“哎,這好像挺好看的。”
他拿在手上,高高舉着。
齊月生正好離他不遠,看過去時,晨光剛好照在上面,映出些七彩之色。
“第一顆神珠收集完成。”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屏幕,與這個環境特别突兀的機械聲一字一字念出。
“将前往下一個收集場所。”
“又來?”
什麼都還沒準備好,整個人就又是天旋地轉地被一股吸力卷走。
意識從眩暈中脫離時,是被一陣鐘聲喚醒的。
大通鋪上,其他的人都利索起身,整理床榻,換衣洗漱。
齊月生看了睡在自己兩邊的人,很好,又是道士頭。
“看起來還是道觀。”
張慕明手上也整理着被子,還要鬼鬼祟祟地偷瞄其他人的動作。
觀中一大早就是清修,修的就是精氣神。
可坐在最邊上的齊月生三人,倒是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四周。
這次似乎是在白天了。
好不容易熬到去打掃,齊月生拿着掃帚就開始了四處查看的狀态。
“要是按照第一顆神珠獲取的方式,估計這座道觀也得被燒了才行。”
她看着眼前的後土大殿,已經在想怎麼給它摧毀了。
曲祈從另一個小門走過來,“這座道觀裡好像沒有慈航殿。”
“該不會是,在這顆神珠裡吧?”
張慕明從懷中掏出那塊不規則的石珠。
大白天的,本來髒兮兮的石塊,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七彩的珠玉。
齊月生看着那顆石珠,認真說:“先等幾日吧,要是還沒人來燒,我們就動手。”
在這道觀裡過了三日很正常的日子,每天幾乎都在重複一樣的事。
“你有沒有覺得道觀裡的信徒來往的不多,而且香爐和長明燈那些,和之前那個相比少了不止一半吧。”
張慕明扒拉着香爐中的爐灰,要是工作是這樣式的也還不錯,畢竟很空閑。
“快去找泰甯道長到靜室,有位病危的香客求見。”
小門邊上,一位小道士扯着嗓子對他們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