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副要沖鋒捕食獵物的姿态,但一人一狼都在對峙,誰都沒有莽撞先出手。
齊月生在盯着狼的同時,還想着看周圍的地形。
許是狼的耐心先耗盡了,它一個猛撲就露出了唾液黏連着的滿口獠牙。
齊月生手中的木棍卡到了它的口腔,可是雙手已經都在木棍上了,沒有多餘的手去拿放在腰後的小刀。
狼爪胡亂地在揮動,齊月生還要顧及着不被劃傷。
趁着它雙腿離地時,齊月生以木棍為支撐,直接雙腿并用,往拿狼的肚子踹去。
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沒給狼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轉身就跑,身後的灌木叢裡有不少菟絲草和藤條。
一顆大樹的枝丫不是很高,齊月生利索隔斷藤條的一邊,搭上枝丫的同時往狼的方向跑。
一人一狼,這會竟有點雙向奔赴的意思。
隻是快到狼面前時,齊月生直接忍着被獠牙咬穿手臂的疼,另一手拿着小刀紮進狼眼,而那隻被咬的手一送,藤條掉落,另一隻手去接,再用力一拉,狼就這樣被挂了起來。
緊緊勒住的脖子,齊月生根本不敢松懈,馬上忍着傷口處傳來的疼,直接用力将整頭狼吊在了樹上。
齊月生不敢再在這停留太久,怕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野獸。
天色越發的暗了,齊月生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工具。
唯一有光亮的就是她的腕表。
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到真的很難看清視野後,齊月生這才挑了顆樹爬上去。
可是她忘記了右手手臂上的傷,爬樹都變得困難極了。
明明這可是拿手技能。
畢竟從小就被同齡的孩子欺負,而隻有爬的越高,才有可能躲開被欺負的命運。
現在,好不容易爬到一個分支,卻因為沒抓穩,硬生生又滑落。
往後看了看,離地面也沒多遠了,齊月生幹脆跳到了地面上。
拿出小刀,開始給自己刻洞,有個抓手的總會容易得多。
好不容易爬上樹,還沒坐穩,樹底下就有了聲音,齊月生連呼吸都放輕了。
夜晚的微風吹動,帶過了齊月生額間的劉海,也輕微掩蓋了樹下的聲音。
是人影。
光線太暗了,齊月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來人的手腕上有水藍色的腕表,還亮着微光。
那人像是注意到了樹幹上的小洞,全是齊月生剛才掏的。
看清楚來的人時,齊月生懸着一整天的心稍微松了一下。
隻是他們不是同一個隊的。
她從口袋中拿出那隻水藍色的腕表,還沾着血。
其實也是她走之前,想着試一下能不能扒下來,沒想到還真是可以的。
屬于她的金黃色腕表被她藏在了衣袖裡,而漏在衣袖外的是不再發光的水藍色腕表。
“曲祈。”
她從樹上跳下,而聽到聲音的曲祈,更是下意識擡頭,伸手,接人,一連串的動作很是連貫。
懷中接到人後,曲祈就聞到了還很濃郁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齊月生松手,他也會意将人放到了地上,“沒事,遇到一頭真正的狼。”
既然她這樣說了,曲祈就不再說太多,隻是問她,“你今天又遇到别的人嗎?”
“沒有,就遇到一頭狼。”
“那看來這個空間很大,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方舟和鑰匙,太像無頭蒼蠅了。”
齊月生靠着樹幹坐下,“你有生火的工具嗎?沒有火,說不定待會還得招來野獸。”
聽完曲祈的話,她能确定,大家看到最開始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難道就因為這個,所以才要謀取他人性命?
可是,1/3又是什麼意思?
曲祈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和一把手槍。
齊月生都要懷疑自己眼睛瞎了。
“不是,你這些哪裡來的?我這一天就靠着這破木棍和小刀,你這一出手就跨時代了?”
對比一下,齊月生覺得好心疼自己啊。
“坐收漁翁之利,看到了兩人打鬥,最後人都沒了,他們身上的東西就被我拿走了。”
好了,齊月生現在更心疼自己了。
扶持了齊月生一整天的木棍,現在也淪為了材火。
火光倒映在齊月生臉上,而身旁的曲祈也看到了她手臂上血淋淋的樣子,隻是血還沒完全凝固。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别等到發炎了,到時候整條手臂都可能保不住。”
曲祈引出一簇小火苗,用來燒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服,條件簡陋,也就隻是死開傷口周圍的衣服,用礦泉水沖洗一下。
他私下自己内襯的白衣服,撕成布條給齊月生包紮。
“你臉上……”
擡頭時,兩人都有點子默契在身上的。
恰好更近距離看到了她臉上的血痕,雖然已經凝固了。
“不用管,反正就是劃到了表皮,都已經不流血了。”
齊月生摸了一下,在右颌骨上一點,要是和嘴角連起來,就像是小醜咧嘴笑到了耳後根。
曲祈移開視線,“你先休息,下半夜你來守。”
齊月生對這個倒是沒什麼意見,等身旁的呼吸聲平緩後,她下意識轉頭。
看向了他手上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