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顧時叙提出申訴,“我沒有“冷冷地”呀,我記得我可禮貌了。”
“感覺,感覺懂吧,”何亦書解釋,“總之就是你那聲音一出來,本來就安靜的班上一下子變得更安靜了。”
“然後你當時還戴個黑口罩,挎個黑書包,穿個一身黑,就那麼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你都不知道,可吓人了,班上我當時的前桌,就是物理課代表,當時正在偷偷吃蛋撻,看見你硬是不敢下嘴,生怕聲音驚到了你,被給揪出來暴揍一頓。”
顧時叙:“……”
顧時叙回憶了一下,有點委屈:“那是因為我那天衣服都洗了隻剩下黑色了。”
“而且我又不打人。”
“還有,”顧時叙越想越委屈,“你們都沒和我說過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們當時這麼覺得我。”
“沒有沒有沒有,”何亦書連忙安慰他,“這不是後來經過幾天的相處就發現你不是這樣了嗎,昨天要不是你給我看邵舟帆的信我都忘記當時我們覺得你吓人了。”
“好吧,”顧時叙接受了她的說法,又問:“那你們現在還會覺得我吓人嗎?”
“當然不會呀,”何亦書笑了笑,“我們現在都覺得你可可愛了。”
“嘿嘿。”顧時叙嘿嘿一笑。
“等會,我還沒說完呢,”見顧時叙移開了視線,何亦書制止了他,再次陷入了回憶:
“然後我們班人不是比較少嗎,你來得的時候還剩好幾個位置呢,但是!我當時不是坐在……對,就這個位置,”何亦書指了指隔壁組與自己同排的前一個位置,然後接着說,“……我就眼睜睜地看着你放着其他位置不坐,就直沖沖地往你現在這個牆角位置走。”
“邊走還邊摘口罩,露出了刀削般冷冽的側臉,薄唇緊抿,眼神冰冷,耳邊的銀色耳釘發出了冷淡的光芒,頭上未被黑色完全覆蓋住的灰色發絲表現出一絲狂妄不羁……”
“總之,”何亦書津津有味地回憶道,“你當時把單純的我給吓得不輕。”
顧時叙安靜地聽完了。
然後,他沉默地開口了:
“第一,我的臉不是刀削面。”
“第二,我認為我的眼神并不冰冷。”
“第三,我帶的是耳夾不是耳釘,而且,”顧時叙羞澀一笑,“它是沿沿同款,是棕色的,隻不過上面的棕色塑料鑽石被弄掉了。”
“最後,”顧時叙思考了一下,“我沒有染過灰色,應該是我之前染的白毛褪色了,然後我後來染的黑色是自己染的,估計沒上全。”
“你還染過白毛?!”
這是何亦書聽完的第一反應,然後她趕忙追問,“有照片嗎有照片嗎,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顧時叙:“……”
顧時叙:“應該有,我過會手機上翻一下發給你。”
“好啊好啊。”何亦書開心。
“我也要。”吳海沉穩地舉手。
“?”
顧時叙、何亦書:“你不是在背書嗎?”
“邊背邊聽,不影響。”吳海又翻了一頁手裡的書。
“……”
顧時叙突然反應過來:“你光給我說故事了,還沒說你發現了什麼呀?”
“哦對,”何亦書反應過來。“就是,我的意思是,你當時戴着口罩吓人,結果沒想到一下口罩,嚯,更吓人了。”何亦書突然講了個相聲。
顧時叙:“……”
“咳咳,”她回歸正題,“意思就是,你家沿沿,很有可能是被你的外表給吓到了,你之前不是有和我說過他膽子比較小嗎?”
見顧時叙還是有些不解,她急忙補充:“哎呀,就他昨天對你的态度,再結合他那篇布滿彩虹屁的信,我一尋思,這就是被吓到了蠻!”
“就和語文老師一樣!”何亦書舉了個例子。
“你等等,”
顧時叙意識到不對,“什麼叫和語文老師一樣?語文老師……害怕我?”
何亦書:“?”
何亦書:“你不知道嗎?”
“我确實有感覺到老師有點奇怪,但……”顧時叙思考。
“對了!”顧時叙猛地想起什麼,“我昨天說找老師道歉還沒去诶。”
“?你不是去過了嗎?”
“沒叫住,我當時才看見就發現他走得可快就走了……哦,嗷!怪不得我說他怎麼突然那麼急呢。”
“……”
何亦書總結:“總之,邵沿估計是害怕……”
“那你們害不害怕我呢?”
一陣耳熟的聲音打斷了她。
“聊天聊得挺開心啊?說什麼呢?帶我聽一個呗?嗯?”
班主任走到他們身邊負手而立,皮笑肉不笑。
“……”
“severe,s,e……”
“數列是按照一定順序……”
兩人大聲地朗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