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緊閉雙眼,面色蒼白如紙,毫無反應。
江孜珏心急如焚,她撸起袖子揚起手,攥了攥拳,準備來個大的。
三五動了動手指,用盡全力用氣音發出了一聲,“喂。”江孜珏摸索着他的脈搏,感受到那微弱卻還在跳動的節奏,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氣,剛覺醒了火靈根的人,應該沒那麼容易死。
江孜珏環顧四周,發現湖邊有一處背風的地方,那裡堆積着一些幹枯的樹枝,她咬咬牙,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和疲憊,起身将樹枝收集起來,用身上攜帶的打火石艱難地生起了一堆火。火焰在風中搖曳,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為這寒冷的冰原帶來了一絲溫暖。
江孜珏将三五拖到火堆旁,從包袱裡翻找出僅剩的一些幹糧,又去打了些水,喂了三五一些,自己也吃了一點,補充了些許體力。
她看着三五虛弱的模樣,長歎了一口氣,“你可不能有事啊,兄弟。”
“暫時還……死不了。”三五張開眼睛,咬牙切齒道。
江孜珏驚喜道,“啊!你醒了!”
“托您的福。”
江孜珏看着他臉上的巴掌印,有些心虛地撓了下頭,“抱歉哈,我還以為你沒氣了。”
三五冷笑,他轉了轉手腕,“扶我起來。”
三五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啊。”
江孜珏贊同地點頭,“按理說天鵝湖要有天鵝,這裡好像連根毛都沒有。”
“不是,這個時間,明天正午就是取天鵝淚的時間,所以應該會有很多人在這裡,畢竟試煉的不止我們一隊。”三五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覺。
“确實,這安靜得有些不尋常。呃……或許,其他人已經遭遇了什麼不測,或者……他們藏匿起來了?或者人還沒到?”江孜珏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片寂靜中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迹象,“那我們該怎麼辦?繼續等,還是主動尋找線索?”
三五掙紮着站起身,“不能坐以待斃,這裡一定有我們沒注意到的地方,沿着湖邊找找看吧,天鵝淚,得先見到天鵝。”
江孜珏點頭,迅速收拾好行裝,兩人決定沿着湖邊探索。夜色漸濃,火光在寒風中搖曳,仿佛飄忽的鬼火。
他們邊走邊留意着周圍的動靜,不時有風吹過,帶動着枯枝敗葉發出沙沙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處較為隐蔽的彎道,那裡有一片被高大岩石遮擋的小空地,空地中央竟然有一個小型的祭壇模樣的構造,上面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看!”三五指了指祭壇旁的一塊石碑,上面刻着幾行小字,似乎是關于天鵝淚提示。
江孜珏湊近細看,輕聲念出:“天鵝之淚,非為悲而落,非因愛而生。腦上,心中,方可見其真容。”
“這是什麼意思?”三五眉頭緊鎖,“腦上?”他蹭了蹭石碑上的文字,沒有絲毫變化。
江孜珏沉思片刻,“或許,我們得找到一種方式,去觸動天鵝内心深處的情感?”
兩人正研究起祭壇上的符文,突然,碑文發出一陣金光,叢林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一天天的還讓不讓消停了,白王子也真是,大半夜的非要接他們,他不秃頭誰秃頭,我真服了……”
江孜珏心中一緊,她拽着三五的胳膊,向後退了半步。
三五手緊握長刀,肌肉緊繃,下一秒就要利刃出鞘。
四隻眼睛都盯着碑文後面的雜草,裡面磨磨蹭蹭,出現了一個黃色的……呃……鴨子……鴨子?
這隻鴨子模樣着實潦草,渾身的羽毛雜亂無章,仿佛被狂風肆意揉亂過,東一撮西一撮地耷拉着,有的地方甚至秃了一塊,露出淺粉色的皮膚。棕褐色的羽毛上還沾着不少泥點和草屑,像是剛從泥塘裡滾過一圈。
走路時更是搖搖晃晃,一瘸一拐的,仿佛随時都會摔倒。那兩隻蹼也髒兮兮的,上面沾滿了黑乎乎的污漬。脖子上的絨毛一縷縷糾結在一起,像是許久沒有梳理過。可即便這副潦草的模樣,它卻絲毫不以為意,仰着腦袋,扯着嗓子,自顧自地說着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偶爾還嘎嘎叫兩聲,它的嘴巴扁扁的,嘴角似乎還挂着沒擦幹淨的口水,一張一合間,發出含混不清卻又格外響亮的話語聲。
江孜珏依稀能辨别出他在說什麼秃頭,睡覺的。
那小眼睛半睜半閉,透着股沒睡醒的慵懶和迷糊,眼皮上還粘着幾根細小的絨毛。
他猛地跳到石碑文前面,“是誰!!是誰!!又亂刻亂畫!!”他小眼睛一眯,來到江孜珏和三五跟前,“是不是你倆!”他上下一掃視,“呸呸呸!狗男女!”
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