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裴清策抿了抿唇,“我沒那麼傻。你是我的未婚妻,有些事情我便也不瞞着你了,知府夫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和善。我和她之間确實有些恩怨,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牽連你。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傻到以卵擊石。”
沈寶惜微微蹙眉:“咱們倆這未婚夫妻的名分是假的,我隻想知道你會不會牽連我,至于其他的事,你不用跟我交代。”
裴清策不說話了。
沈寶惜莫名就感覺到了他的倔強。
“行,今兒先到這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再留下,她怕自己會質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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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惜的脂粉鋪子開張,她制出的脂粉上妝後很是通透,完全沒有了原先脂粉的假白,開張後,即便定價不便宜,也還是引來了不少女眷。
改名風華脂的鋪子再次在城内揚了名。
這種脂粉别人都仿制不出,且上妝後真的能讓女子改頭換面。
一時間,衆人紛紛圍上來恭喜。
沈寶惜疲憊不堪,但賺銀子還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她強打起精神應付衆人。
“恭喜恭喜!”
熟悉的男聲傳來,沈寶惜下意識擡眼望去,就看見了蔣慶南。
上一次二人相見,相處得還算愉快。沈寶惜笑容真切了幾分:“多謝三公子捧場。”
蔣三公子解釋:“這位是孫姑娘,今日我帶她來選些脂粉。”
他邊上站着的那位孫姑娘氣質文靜,長相秀氣,有些過分秀氣了些,臉小,五官卻精緻,對上沈寶惜目光後,她白皙的臉色漸漸泛起了紅暈。
“麻煩沈東家了。”
想來這位就是蔣三公子的心上人了,他本身是個面嫩的,看着比實際年紀要小,這心上人臉也小,倒是挺般配,沈寶惜笑了:“這有何難?孫姑娘随我來。”
她将适合孫姑娘的脂粉都選了一樣,大大小小十來盒,她還耐心的一樣一樣給孫姑娘試上。
沈寶惜的性子,在不為難自己的情形下,很願意與人方便。
尤其沈寶惜和蔣慶南相看過,如今蔣慶南帶着個姑娘過來,但凡她神情和語氣上有半分不對勁,都會被這姑娘懷疑二人之間有情……可不好影響了人家的姻緣。
孫姑娘很滿意,示意身邊丫鬟付賬,挽住了沈寶惜的胳膊:“沈姑娘,慶南說你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經常哄我,這一次倒是沒說假話。沈姐姐,以後妹妹來找你,你可别嫌妹妹煩。”
看着面嫩,竟是個自來熟。
不過,她神情嬌俏,笑容滿面,并不惹人讨厭。
沈寶惜笑着答應了下來。
孫姑娘又熱情地邀她去喝茶,盛情難卻,沈寶惜拒絕不了,她閑着也是閑着,跟着二人去了。
兩個姑娘走在前面相談甚歡,蔣慶南小跟班似的墜在二人後頭。
當下女子講究德容言功,背地裡不能說别人小話,兩個姑娘湊在一起說的都是首飾衣料。
沈寶惜對這些那是信手拈來,孫蘭芳面嫩,平時又少出門,不知自己适合哪種,聽得如癡如醉,一場交談下來,她看着沈寶惜的眼睛裡滿是星星。
蔣慶南覺察到不對,心上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沒有這麼亮,他幾次提出告辭,都被孫蘭芳擋了。多提了兩回,還被孫蘭芳催促:“你若是着急可以先走,我再和沈姐姐聊一聊。”
聞言,蔣慶南蔫了,深覺自己把孫蘭芳帶到脂粉鋪子裡是他做得最錯的決定,心裡也暗暗打定主意,如非必要,再不讓兩個姑娘湊在一起。
瞧瞧,他好不容易才把人約出來的,今日都還沒能坐下來好好說幾句話。
之前是興緻勃勃帶心上人買脂粉,這會兒悔得恨不能捶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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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惜脂粉鋪子生意不錯,沈正禮特意過來送賀禮。
堂兄妹二人許久不見,上一次沈正禮幫忙送了沈母回了,沈寶惜以為自那以後他會和自家來往密切一些,沒想到之後就跟消失了似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沈母年紀稍微大了點,大夫說,讓她在床上躺四個月到半年。
男女有别,沈正禮登門,也不可能去屋子裡探望沈母,隔着屏風問過好,就跟着沈寶惜一起出來了。
沈正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堂妹:“惜妹妹,最近可好?”
沈寶惜颔首。
沈正禮一臉不舍:“我這才忙完回來,你都定親了。裴清策是我兄弟,他以後要是對你不好,你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沈寶惜笑了笑:“行!”
兩人是假的未婚夫妻,有什麼好不好的,合得來就多相處一陣,合不來早早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