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霓虹璀璨。
一輛黑紅相間的機車如出鞘的利劍行駛在高架橋上,車上的彎腰壓低身子,波浪卷的長發肆意飛揚,戴着與機車同色系的盔帽,黑色的皮衣勾勒出緊實的身材,纖細又妩媚。盔鏡下,是烈焰紅唇,張揚不可一世。
“老大,怎麼了?”
“四戾區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回來。”路聞汀聲音冷的發顫。
柴瑗反駁:“老大,江耐也算是你的摯友,他失蹤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他?”
“但是這也不是你去四戾區的理由。”路聞汀依舊不贊同。
四戾區雖然歸屬A市管轄,但是四戾區遠離其他七個區,而唯一去往四戾區的路隻有北邊那條高架橋。早些年還是有其他路的,自從四戾區的地下城爆發混亂,其他路都被封死,隻開放了一條路。
政府和軍隊也曾派人查看地下城發生暴亂的原因,不過派出去的人回來隻說是地下城城主換屆引起的。
四戾區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相較于一權,二釜,三鼎這些地方,四戾區稱得上危險,而且還很神秘,A市政府甚至也幹涉不了那裡的秩序。
地下城多是魚龍混雜的人,來自聯邦各個地區,三流九教比比皆是,若是柴瑗沒患上狂暴症,他興許還會派她去四戾區,但是柴瑗患有狂暴症的事實擺在眼前,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柴瑗去的。
雖說柴瑗患有狂暴症,但是發病的契機誰也不知道,這些年隐隐有迹象,但都被柴瑗生生忍回去,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清楚狂暴症發作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僅如此,還有藍翎協會……
想着,路聞汀頭疼不已。
柴瑗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一旦決定做某件事,即使是碰壁多次,撞無數次南牆也絕不回頭。
他歎了口氣,這時,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對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小瑗沒那麼弱的,倒是你,想這麼多頭又該疼了。”
聽到這話,路聞汀氣不打一處來,“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那是四戾區,不是什麼小地方,如果不慎發作引發信息素暴動,後果不堪設想。”
柴晾蹭了蹭他的耳垂,“老婆,對她有點信心好吧,你好不容易讓我來一趟,你都不理我,老婆你就不想和我增進感情嗎?”
“不想。”路聞汀一把推開他。
柴晾臉皮厚極了,被推開也不惱,他重新抱住路聞汀,“老婆,可是我好想你,想的我心肝都疼。”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想我嗎?”
見路聞汀不說話,他又繼續問:“老婆,你怎麼不說話?”
他窩在路聞汀的肩窩,溫熱卻存在感十足的氣息不經意拂過敏感的耳垂,很快地,他微眯着桃花眼,看着耳垂一點一點變紅,如同熟透的櫻桃,甜美又可人。
柴晾低頭嗅了兩下,聞到熟悉的沉香木,孤寂許久的心得到了滿足,他認真的說:“老婆,我可以和你接吻嗎?”
刹那間,路聞汀想要推開他,卻被後者緊緊抱住,“老婆我好想好想你,每次和你見面我這裡就停不下來。”說着,他抓起路聞汀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按,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看向路聞汀。
路聞汀總是覺得自己能被柴晾輕而易舉的蠱惑,三年前那個雨夜如此,今天也是如此,而他也心甘情願進入他的圈套。
這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的愛人。
他回抱柴晾,“我也想你,阿晾。”
——
柴瑗執行任務多年,隻來過一次四戾區,三個月前追查新型毒品的時,她曾暗中潛入四戾區尋找線索,不過當時時間緊迫隻是匆匆看了眼,如今再回來,事物依舊。
對于四戾區這個地方,柴瑗也隻是聽到傳聞,最關鍵的一個便是在道上混的基本都隐藏在這,這也導緻四戾區的秩序十分混亂,随處可見随地亂扔的垃圾,巷口路邊也時常有乞讨的人,身上一件粗麻布衣灰撲撲,腳邊放着一個碗,人就閉眼靠在牆上。
“美女,能給點星币嗎?”一個乞讨的人看到她,忙不疊的湊上來。
“我給你錢,你回答我點事。”柴瑗蹲下來和他說話。
那人一聽到“錢”字,開口笑道:“好咧,美女想知道什麼随便問,我可是這兒的百曉通,整個地下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柴瑗心想運氣這麼好,随便抓個人這麼厲害,她也不多說,拿出幾個星币就往碗裡放,“你們這兒今天是不是來了兩個新人?”
“新人?”那人低頭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這麼一個,你說的是不是穿着幹淨,黑發白臉,還戴着眼鏡的omega?”
“嗯,就是他。”
那人話音一轉,他眼神四處瞟了瞟,看到沒人,神秘兮兮的說:“這omega可不得了,本來我們這兒來新人就不奇怪,甚至有的時候誰來了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他不一樣,他一來我們地下城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