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瑗眉頭微蹙,心說還是團夥作案?
那人一拍大腿,“這可不得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我們城主!他下車的時候還是我們城主抱下來的,原先我們城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365天基本上都見不着他的面,大家都在猜測城主是什麼人,結果出去一趟,帶了個omega回來。”
“這可是轟動整城的消息!”
柴瑗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江耐和地下城城主,那路聞汀和和敬卓又是什麼?這個世界魔幻的可怕。
“你們城主長什麼樣?”柴瑗問。
“他,銀白長發,在黑夜下熠熠生輝;他,身材高挑,宛如巨人一般俯瞰世界;他,深情迷人,帥的人盡皆知名動四方;他,眼睛蔚藍,蓄滿星辰暗含星光……”
“停停停。”柴瑗受不了的打斷了動人的朗誦,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詩,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
“我還沒念完……”那人撓了撓頭,有些不解柴瑗為什麼打斷他。
等你念完我已經陣亡了,柴瑗心說。前面幾句她能理解,但是眼睛蔚藍是什麼鬼,有誰的眼睛是藍的——不對,等等。
江耐的眼睛是藍色的,她昨天遇到的黑衣人的眼睛也是藍色的。
怎麼這個案子這麼多藍色眼睛。
柴瑗總感覺自己隐隐抓到了什麼,但是又忽遠忽近,飄忽不定,讓人很難定奪。
“你知道他們今天是往哪裡去嗎?”柴瑗對地下城不熟悉,如果不問清楚,自己是找不到人的。
“必然是往城主住的地方去了,alpha和omega遇上那不是幹柴烈火天雷地動,更何況還是喜歡的omega,不做點什麼帶他回來幹嘛,如果你現在想找他我勸你改天再來。”
“為什麼?”
那人解釋道:“一是他們正蜜裡調油如漆似膠,洞房花燭夜,一夜醉春宵,你現在去那不是打擾到他們了嗎,就算你找到他他也未必會見你,你想想正在進行标記的alpha會讓你看到他的omega嗎,是個人都知道肯定不會啊,你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柴瑗:“……”你也不用說的這麼詳細。
“二呢,我看你不像地下城的人,但是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黑夜來的時候,不要進來,每個新人來到這兒都不知道這個規矩,大晚上還敢在地下城亂逛,自己命是怎麼沒的都不知道。”乞讨人臉色變得凝重。
“為什麼黑夜來的時候不能進來,難道地下城沒有夜生活嗎?”柴瑗奇怪道。
“不不不,這當然不是,恰恰相反,反倒是夜生活太豐富了才不安全。”乞讨人頓了頓,似是想起來不美好的回憶,“地下城分為内城和外城,外城正如你所看到的,而内城,那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他們信息素具有強大的威壓,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比不了的。原先内城和外城是互不相幹,各自安好,直到幾年前出現的暴動,徹底打亂了内外城的平靜,從此黑夜裡也多了人看不見的東西。”
乞讨人閉了閉眼,那年暴動的混亂場景曆曆在目,如在眼前,他原先也是個家境不錯幸福美滿的人,然而那次暴動,全家活下來的隻有他,與他相依為命的姊姊也下落不明,全家唯有他獨自苟活。
這麼多年他也不是沒想過找人,隻是他每每看到黑夜裡的東西,便吓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每次想要深睡時,眼前總能浮現對方的臉,以及對方至尊無上的威壓,輕輕一動,便能掐死他這個蝼蟻。
自那以後,他時常睜眼到天亮才敢睡覺,也自那日起,他總是會驚夢,夢裡全是姊姊的呼救聲,他一伸手去抓,展現在眼前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地下城,來了一幫瘋子。
——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柴瑗瞥見他額頭上的汗珠,急忙問。
乞讨人用衣服擦了擦冒汗的手心,“我沒事。”
說完,他擡頭看了看遠處的天色,催促她,“你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着急。”柴瑗淡淡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乞讨人擡頭看她,眼底是清澈懵懂的光,他結巴的說:“我、我的名字嗎……我、我叫王小輝。”
“嗯,很好的名字。”柴瑗拍了拍他的肩,“拿好星币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沒叫你你不要出來。”
她嘴角一揚,“雖然你說的很對,不應該去打擾你們城主大人,但我今天必須見到他。”
說完,她玩世不恭的轉身,盯着黑暗冷聲道:“出來吧,躲在暗處看了這麼久,是這麼見不得人嗎?”
接着,黑暗裡傳來一道笑聲:“柴小姐真是好魄力。”
下一秒,一個人影走出,面帶微笑:“柴小姐想要見我們城主——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