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了嗎,小新人。”嚴濤韻打累了,伸了一個懶腰,譚軒嶼點頭,“确實有點。”
“玩會手機就不累了。”嚴濤韻真誠建議。
“我還是去睡覺,已經很晚了。”
嚴濤韻點頭,“你看看你要睡哪個房間,随便選一間就好,我們都無所謂。”
“謝謝。”
譚軒簡單洗漱,就蓋好被子,躺在床上,床的正對面有時鐘,下面晃動着,無時無刻不發出聲音,而窗簾沒有拉緊,将下面鐘擺映射出倒影在牆上。
他就這樣睜着眼睛,看着這一幕,心髒的跳動頻率都不自覺被鐘擺帶偏。
看着很不舒服,他又掀開被子,赤裸着腳掌,來到鐘擺面前,從房間獨立的浴室裡面,将浴巾拿出來,直接纏繞在下面,整體胡亂包裹起來。
沒有再聽到,才放松下來。
重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譚軒嶼打算真正開始睡覺了,窗外的月光有些晃眼,他一半的臉籠罩在月光下面,一半呈現在陰影之中,更加的礙事了。
再次睜開眼睛,那抹冷月,表面凹洞,坑坑窪窪,特有的冷凝,好難受,總強迫着想要幹些什麼,譚軒嶼又開始不耐煩,非常的不舒服,覺得沒有得到想要的睡眠最好的壞境。
他又一次大腦還沒有發出任何的指令,身體就已經自動站起來,彎曲的脊柱,伸手将窗簾拉上,窗簾隔絕光線十分好,整個房間直接黑到看不見五指的地步。
這樣總算好了,譚軒嶼回到床上,開始睡覺。
閉上眼睛,閉上眼睛,不要再想了。
耳朵變得靈敏,能聽到自己勻稱的呼吸,當意識自己在呼吸,又不自覺加快了呼吸,急促,越是在意,發現自己突然不知道平時是怎麼呼吸的。
還有起伏的心跳,随着他聽得仔細,心跳聲音越來越加速,房間内有其他的聲音,類似于火燒着柴火,噼啪作響聲,到處都是。
他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從哪個方位發出的聲,他開始變得神經質。
譚軒嶼直接坐起來,心裡呼喚着系統。
[系統,系統?]
可惜系統沒有任何的回應。
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在無限的接近,已經快要炸裂到面前來,譚軒嶼開始慌張起來,又一次穿上鞋,将窗簾拉開,想讓月光照進來。
然而,月光消失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好奇怪,他明明已經把那個該死的鐘擺完全用浴袍包裹了,譚軒嶼一瞬間大腦開始不正常,他不知道該去關注什麼,仿佛有無數的細節擠壓着他的大腦神經,腦門前的神經壓迫着,眼睛都快睜不開,隻能微微眯着,用冰涼的手貼着,有具體的物體拖着它,才慢慢緩解。
“少爺,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漆黑的房間内,有一扇長方形的門被打開了,黑影站在門,仿佛隻是一個紙片人,漂浮在那裡,光線呈現梯形照射,形成詭異荒誕的一幕,譚軒嶼看清他目前的狀況,他身上穿着病号服,甚至一半的衣服上全是血迹。
部分血已經幹涸,但還有新鮮的血依舊在繼續,從他的脖子處往下滴落,手上有把生鏽的剪刀。
血?
他手上是窗簾,仿佛剛剛出現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小少爺?”
四角處的紅點閃爍頻率變快,鐘擺也一直響個不停,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各種都是加速,加速,加速,不停歇......
“少爺?”
他還在問,重複着那句話。
“小少爺,是你嗎?”
譚軒嶼時不時幻覺又清醒,他捂着脹痛的腦袋,往前踉跄。
有種淡淡的迷香,嗅進鼻腔,有人穿過他的臂膀,按住後脊,雙臂看着瘦弱,卻意外富有安全感将他抽離那種喧嚣。
仔細聞久了,那種迷香更類似于夾雜着淡淡的中藥味,溫宿黎所戴着的透明框眼鏡不小心被譚軒嶼食指鈎住,摔落在地。
手指被輕柔圈住,另隻手揉進譚軒嶼的發間,摩挲着他的頭皮。
溫宿黎的手骨感分明,隻有一層薄薄的皮附着在上面,青筋密布在表皮上,顯得欲而冷冽。
“抱歉。”譚軒嶼回過意識,十分的尴尬,趕緊拉開兩人距離。
溫宿黎沒說什麼,嚴濤韻:“我們剛剛聽到房間發出很大的動靜,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在外面明亮的燈光下,譚軒嶼臉色慘白到沒有血色,肉感臉頰都癟下去的錯覺。
譚軒嶼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兩個前輩,“大概就是這樣。”
嚴濤韻沉思,“這聽着像鬧鬼了。”
“鬼?這個世界有鬼?”
嚴濤韻連忙補充:“這是異能世界,不會有鬼。”
“你可以問問系統,讓他查看當時你的身體狀況。”
系統都不知道去哪了。
[宿主,放心,剛剛身體一切正常]
譚軒嶼[那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張嶼原本就有精神基礎疾病,導緻你剛剛出現了錯亂]
“我知道原因了,太謝謝前輩。”
譚軒嶼又返回休息。
隻剩下嚴濤韻和溫宿黎,嚴濤韻心中思量,剛成年的溫宿黎,比以前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心中在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