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胃裡所有都吐幹淨,這還隻是折磨的開始,胃痙攣,一抽一抽的痛。他隻能減少痛苦,整個人抱着蜷縮在廁所地闆上,身體是屬于别人,不屬于他自己,不聽從自己指揮。
稍微思考,馬上又被扯入現實痛苦漩渦之中,皮膚滲出汗水,裡面還有不斷外洩的Alpha信息素,夾雜着剛剛注射進去的Omega,全部裹挾着排出在外,根本不吸收一點。
其中還有很久沒有出現的并發症,比如Alpha信息素無法控制,外洩和信息素嚴重自我攻擊,赤裸裸叛變。
那一刻,譚軒已經知道,身體完完全全不屬于自己,已經失去秩序,手扶着牆壁站起來,其中不乏摔倒好幾次。
【小嶼,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可牙很慌張,着急想辦法。
譚軒嶼虛弱,【怕什麼,又不是會死】
雖然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走到廁所門口,“哐當”,又重重摔在地上,這病真的會讓人死。
念頭閃過。
身體在自救和自我毀滅之中掙紮,同時潛在渴望着某種東西。
最終敗于身體,他得去找溫培觞
剛進門的蓮平,“軒嶼你去哪?”
怎麼覺得軒嶼好奇怪,平時最怕熱的軒嶼竟然加了長款衣服,短款制服被套在内層,“我去有點事情。”
“外面”想說外面有點熱,但隐約能看到軒嶼冷到發顫的手,又全部關心的話吞入肚子,但蓮平還是很擔心,軒嶼是不是哭了,應該是錯覺,軒嶼怎麼可能會哭。
譚軒嶼沒有意識到他走了多遠的路,遇到什麼人,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身體上,他的手冰涼的像屍體,大自然的溫感都失去吸收,恒溫不起來,這具身體依賴性需要着溫培觞。
每多行走一步,他就會依賴性越強,嗅覺在消失,如果他現在混迹在一群Alpha和Omega的人群之中,可能都嗅不到任何的信息素,徹底失靈。
真的那麼需要溫培觞?其實譚軒嶼不信邪,但現在身體在怒斥着他,細胞在驅使着他趕緊汲取來養料,否則以死相逼。
心中煩躁感加強,他真想直接給他身體一棒,告訴它誰才是主人,需要聽誰的話。
越是這樣仇恨不接受着自己的身體,病情副作用越強,呼吸紊亂,齒舌失去味覺,病變。
無恥的病變還在繼續蔓延,這無疑是譚軒嶼至今最痛苦扭曲的一次。
所以譚軒嶼現在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被溫培觞戲弄的痛隻是小事,而被疾病後遺症折磨才是真正的痛,隻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嗎?
怎麼想都不對勁,這難道不是受虐狂傾向,在瘋狂的痛和次痛之間抉擇。
“請進。”
溫培觞很平常坐在輪椅上,正纏繞着手指,繃帶已經被血淋濕,全是血,紅到刺眼,但坐在輪椅上的主人,沒有任何痛覺似的。
這種血是怎麼才能流出來的,是順着全身上下每個毛孔流出。
“不舒服了?”還能反問,很是心疼。
“小嶼隻有不舒服才會來找我。”
“嗯。”譚軒嶼不否定,細胞在亢奮,因為它們愉悅着感受到房間内的氣息,争先恐後。
“那也挺好。”繃帶滾落,不斷拉長的繃帶尾巴,迅速渲染上,變成潤紅,“因為我的小Alpha這次知道,離不開我了。”
“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