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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過紀錄片,又接着理論,槍械課,日常耐力跑。
譚軒嶼就不多贅述這些無聊且重複的時間,晚上還要去趟溫培觞的辦公室,進行日常打卡,是最近新加的要求,可能是為了應付葉家的表面功夫。
去上将辦公室已經輕車熟路。
溫培觞似乎剛從外辦事回來,穿着正裝,手握着鋼筆書寫着複雜的推演?在垃圾桶旁邊有很多堆積揉成團的紙屑。
他看見人來,有點消極怠工,被吸走全部注意力,“外面下雨了?”
見譚軒嶼的衣服上有些過暗的色塊,被雨水潤着,頭發上也有水珠,“毛毛雨。”
“那也應該帶把傘。”
啧啧,真想說你小時候大雨都不傘。
等等,譚軒嶼哽住,該說他們果不愧是兄弟嗎?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譚軒嶼剛從寝室出發,溫子年說:“外面有點下雨。”
譚軒嶼無所謂回複,“毛毛雨。”
“那也應該帶把傘。”
溫培殇眼睛暗澀,轉着筆,“今天吃了什麼?”
“白米飯,雞腿,西紅柿雞蛋。”
“今天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嗎?”
譚軒嶼翹着二郎腿,全身陷入溫培觞松軟的沙發,還抱着個枕頭,“沒,很無趣。”
“這些菜好吃嗎?”
“都是我喜歡的,雞腿烤的不錯,外焦裡嫩,西紅柿雞蛋湯,雞蛋太少了。”譚軒嶼還真點評上了。
“最近睡眠好嗎?”
這都是些什麼問題,“好的不能再好。”
一架子的書吸引了譚軒嶼的注意力,他手欠,直接翻,事後才問:“我能看這些書嗎?”
“如果我說不能。”
“抱歉,已經翻了。”譚軒嶼龇牙咧嘴。
“真調皮。”溫培觞面無表情說出三字評語,譚軒嶼被這三個字肉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完全忽視溫培觞,譚軒嶼坐沙發,全部注意力都被這本書吸引。
沒想到這麼快就降溫,溫培觞鼻尖呼吸都是冷,不存在人類的熱。這具身體或許快不行,撐不過這個嚴冬。
如果他死了,小嶼也活不了多久,這麼年輕的生命和身體,也要跟着腐朽,随着他去了。
這間房間在溫培觞的眼内一片黑暗,那潮濕,濃厚,黑色肆虐的信息素已經堆滿這房間,無法彌散,日積月累,或許譚軒嶼不知道,除了他,沒有人能夠進入這裡。
就像一堵牆,磚塊已經砌好,整齊有規律的磚塊,上面粘合的水泥,快要封死所有的光線,将他困在這多年,無法掙脫。
視線漫無目的遊走,能看到拿着書,倚靠着的人。
存在感很強,因為能嗅到剛打上标記,還沒有褪去屬于他的信息素,他看着認真,眉頭緊皺,那本書不用看書名,溫培觞都知道是哪本,畢竟這裡所有的書,都了如指掌。
又或者說這所房間所能擺放的一切,小到各處花紋細節,大到地毯,家具,甚至說死物,活物,都是親自經手,才能進入。
他想看就看吧,溫培觞也不想阻止。
那小團脆弱的Alpha信息素,瑟縮在整間濃黑Enigma信息素之中,格外可憐。
最近心情煩躁許多,再煩躁下去,信息素釋放越多,繼續折騰人,也受不住。
又握住筆,開始寫。
《母蟲與人戀》
前提提示:這是本性癖奇怪的小衆之作,如不喜歡,請立刻關書。
前言
我是個私生子Beta,不受寵,見不得什麼光,從小受人欺負,也唯唯諾諾,彎腰駝背。
人成年後,離了家,在一戶富貴人家當奴仆,幹些簡單活,比如端茶倒水,晚就縮在沒有窗的簡陋房睡覺。
就這樣幹了兩三年,我還晉升可以服侍家主,那是我第一次見家主,“擡頭。”是低壓的男音。
我就擡頭。
銀白波浪柔順,如瀑布,垂落在地,唇豔紅,襯托着白皙臉頰,手腕系着小鈴铛,相互碰撞,“叮叮當當”,白皙且富有質感的長腿。
屋内有很濃烈的香,濃到使人不适。
“給我捶捶肩膀。”
“好。”我就去捶。
......
“給我倒杯水。”我就倒杯水。
那人嗤笑,笑都魅惑極了,“你到是聽話。”
聽話是我最擅長的能力。
後舉家搬遷,我也随着主人家一起搬走,去往另外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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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看書冷嗎?”溫培觞打斷了譚軒嶼連貫的劇情。
譚軒嶼也意識到手腳冰冷,明明之前還挺暖和。
“還好。”
“往前走,書櫃後的一個櫃子,下面第三層,有毯子。”
“聽話,小嶼,外面已經結霜了。”
“結霜?”
溫培觞搖着輪椅,為了給小嶼證明,将常年不掀開的窗簾拉開,窗戶全部結霜,凍着可能都打不開。
外已經是皚皚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