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風塵仆仆,雙腳上的褲子全是泥點印子,形成幹涸的灰白,譚軒嶼的腳掌心都走出水泡,他們前進的目的地是星都,逃難逃去葉家大本營,所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譚東嶼的父母還在星都。
作為快穿者,還是有基本的職業貞操,保護他現在所扮演角色的雙親,剛好溫子年也要去家裡收拾物品。
加上現在各處都處在混亂之中,渾水摸魚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手機直接關機,不過這到無所謂,系統可以聯網充當他的手機,現在也是憑借着系統給出的路線,他們走個一個星期後,有通往星都的大巴。
“站牌”譚軒嶼總算看到系統所說的目的地,溫子年停下腳步,兩人後背流汗,裹挾在加厚的衣物之中,周圍都是薄霧,用手摸在頭發上,一手的水珠。
溫子年比較遲疑,“這地方真的會有大巴嗎?”
站牌歪歪倒倒,上面的印刷體已經褪色,看不清,而且他們的腳下全是泥,整個鞋底全有厚厚一層,随着行走,會留下人類的足迹,但這裡絲毫沒有人類腳印的痕迹。
“雖然沒有人,但是有輪胎痕迹。”譚軒嶼指着碾痕。
兩人正說着話,就有刺耳喇叭傳來,車這不就來了。
譚軒嶼将旅行包取下,直接放在懷裡,後背躺在感覺黴味,全是灰塵的位置上,在車位面前貼着各種發黃的廣告,譚軒嶼休息下來,不走動後,身上體溫在随之下降。
極度熬夜,經曆過非正常亢奮,疲憊感瞬間湧上來,譚軒嶼沒能預料的到,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正是最好入侵的時機。
譚軒嶼感覺睡了很久,睡得很舒服,那種大腦被清洗掉所有的煩惱,睜開眼睛?
怎麼眼睛睜不開,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鬼壓床?這是譚軒嶼唯一能夠想到的情況。
睜開
仿佛用強硬的意念就可以睜開一樣。
睜開
意念施法第二次。
睜開了,還好,還好,還.....
這種慶幸戛然而止,他不是正在坐大巴,這是什麼地方。
聚焦馬上由遠拉近,湊近鼻息的臉,毫無瑕疵的臉部,能透過薄層的皮,看清下面流動的血管,也可能是他形容誇張了,這種情況還是人嗎?
那雙手肆無忌彈的輕柔環抱住他的脖子,冰涼的吻落在他的額頭,蜻蜓點水,“我,你。”譚軒嶼結巴,他大概猜到了,又是屬于溫培觞的幻覺。
他倒要看看這次會有什麼手段,隻是這種感覺特别奇怪,甚至可以被稱作是獵奇。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心髒跳動的頻率,甚至譚軒嶼的心髒在與他頻,最終似乎被引導,他們之間的呼吸也在相互交融同步,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仿佛本來就是一體,能夠提供給他的狹隘環境,兩人的擁抱蜷縮在這裡,這種感覺非常的可怕,他有種錯覺感,他的感官逐漸被共享,滑落的衣角,腺體的牙印已經淡下去很多。
“小嶼,我好痛,真是好痛......”聲音仿佛貼着耳膜,一直在說着痛,不知道是僞裝還是真痛,倚靠在他肩上的頭顱,蹭着他敏感的地方,似乎是找到了最舒服的窩,全然的放松,像純真的胎兒。
“不痛,不痛。”譚軒嶼通過系統給的溫培觞記憶,知道許多,還是不自覺心軟下來,安慰溫培觞。
伸出來的手,想給他個回抱。
“小嶼”
“小嶼”
......
癡念的呢喃,不斷重複着相同的名字,一字一句全是他的名字,像粘稠的糖漿,通過喚他的名字,将他潛藏住,擁抱他腰際的手,在緩慢縮緊。
猛烈地拉拽,風大力刮在譚軒嶼的臉上,溫子年熟悉的嗓音,“你真的不要命了。”
譚軒嶼看到自己的處境,血液都倒流,他的手爬在窗上,想跳窗,後果可想而知。
好,好,好
想拉着他殉情,但是哥啊,他遲早Alpha信息素達不到都會死,再給他點時間完成任務,再和你殉情也來得及,不要這麼着急。
“抱歉,走神,走神。”
溫子年不相信他的鬼話,“你這叫走神。”
譚軒嶼的笑定在臉上,他以為自己清醒了,他和溫子年坐在右側倒數第三排,而在第一排走邊,挺拔的身姿,恍惚,這種幻覺帶着真實出現,還是幻覺嗎?
溫子年順着譚軒嶼的目光往前看過去,什麼都沒有,整個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你在看什麼?”
溫培觞回頭,眸中漆黑不見一點光亮,帶着微笑看向譚軒嶼,戲谑?
譚軒嶼無法确定他的瞳孔是否會有溫培觞的倒影,“沒看什麼,沒看什麼。”
這種陰天會有倒影嗎?總覺得整輛車都投下具體的黑影,籠罩在其中,喘不上的低壓,譚軒嶼有點醒悟。
匪夷所思,難以置信的想法在冒芽,“子年,你還記得之前那位老人說的,因為那邊在呼你回家。”
“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或許有一種可能,溫培觞回家了?但他還是在痛?反派?
最終他的意識回到了母蟲的意識之中,交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