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難過嗎?”
“我現在感覺到身上暖暖的,不難過了。”
男孩攥着衣服布料,笑得開心,譚軒嶼“蹦跶”兩下,“我也覺得我充滿了力量。”
男孩主動牽起“譚軒嶼”的手,“我們永遠都是對方的一殘缺的一半。”
“為什麼是殘缺,不是對方完整的一半嗎?”
“嗯。”男孩不好意思的點頭。
男孩稍微聲音大點,“我們會永遠幫助對方。”
“那當然,我也會永遠幫助你。”
“因為...”
兩個人異口同聲,“我們都是對方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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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孩是誰?
譚軒嶼不知道,因為男孩的面目全是血,瘆得慌,那他是誰?“譚軒嶼”這具身體有其他的人格融入裡面,主人格不是“譚軒嶼”是其他的?
不,不,簡直是荒謬,一直都是主人格來掌控身體,他隻是個副人格,如果這是真的,那豈不是很驚悚!不能去細想其中的關聯。
一切恢複平靜後,真正的世界呈現在他面前,行駛前往首星,旁邊的人正在睡覺,譚軒嶼擦把不存在的冷汗,這種感覺還是不太好受,望向窗外,在山間行駛,時不時過長的枝條和樹葉會刮擦着玻璃。
波濤之後的風平浪靜,山間的鳥群鳴叫,雖然還是伴随着大霧,看不清除了面前樹木,其他的任何風景。
“你在看什麼?”
屬于是梅開二度,旁邊的人根本不是溫子年,而是溫培觞。
他平和,溫柔,靜靜坐在那,在大巴的前方挂在車頂有比較劣質的電視,裡面沒有聲音,播放着有色彩的畫面。
譚軒嶼真被吓到,直挺挺跳起來,一臉震驚望向溫培觞,是人是鬼?
他看着完好極了,還是那個熟悉的上将,一切都沒有變化,沒有突如其來的變故。
“不坐着一起聊聊嗎?”寵溺的語氣。
譚軒嶼不敢坐下,溫培觞安撫:“坐下吧,總不會把你吃了。”譚軒嶼雙腿堅硬,後面打了鐵似的,彎曲吃力坐下。
都出奇的安靜,兩人沒有再說話,都盯着黑白畫面看。
畫面播放着打打殺殺的恐怖篇章。
【滋,滋,滋-】
可牙終于連接上信号,【小嶼,啊啊啊啊,剛剛吓死我了,我突然就和你失聯了,你還好吧,嗚嗚嗚】
【還好?嗯,還好】譚軒嶼感覺他很不好。
【小嶼,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外面亂套了,世界要世界末日了,我們怎麼辦】
反派就在他旁邊看電視,懷疑可能是“母蟲”?
“你現在是?”譚軒嶼開口。
溫培觞攤手,帶着微笑,“可能什麼都不是,也可能什麼都是。”
“辛苦了”譚軒嶼很人機的來了這麼一段話,“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溫培觞将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想一直靠在你的肩膀上。”
眷戀着同胞的信息素,享受短暫的甯靜。
感受到一側肩膀沉甸甸的重量,譚軒嶼和溫培觞說了一些悄悄話。
......
“我們相互所想要的。”
溫培觞的瞳孔收縮,輕輕地笑,“好,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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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後
朦胧,潮濕霧,模糊街道,隐隐約約窺見充滿濕意空中的觸手,總彌漫着腐爛混雜味道,發酵數萬年的惡果。這些觸手密集,繁瑣交織打結,形成如蜘蛛網,将整個區包裹在其中,就算是晴天也不能看清完整蔚藍天空,隻有被觸手切割的無數闆塊,觸手形成的網不是一層不變,而是有心跳般脈動。
幸存的人類,可想而知,少到可憐,葉家的醜陋随着蟲巢的進攻,簡單就被擊垮。
溫子年救濟了些人,組建成自己的小隊,樹立了些威望,有了些主角的風範了,譚軒嶼漫無目的想着,也挺讓人欣慰。
簡陋的地方所有人眼内無光,瑟縮依偎在一起,溫子年将一個罐頭抛向譚軒嶼,“現在好點沒。”
“還行,也就那樣,謝謝。”譚軒嶼笑着接過,他的身體又回到剛來的那副樣子,信息素下降的問題,冰冷的罐頭食物順着喉嚨進入胃部,冰涼的讓人更加冷。
溫子年不知道譚軒嶼得了什麼病,才過去幾天,譚軒嶼體重就直接掉了十斤,原本他人就高,現在高架子上感覺隻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