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出自勾欄,不僅是修煉了房中術,這嘴皮子也是很趕趟的。
她走路的姿勢有種曼妙的感覺,但是畢竟也是三十多歲的婦人,終是沒了那十多歲小姑娘的感覺。
剛剛聽着她要死要活的,但是等進了房内,才發現她根本就臉上沒有任何眼淚。
“公主,憑什麼他們男人就要三妻四妾,咱們女人就隻能忍受着,憑什麼啊?”
房氏這時候才算是有了幾滴淚,看起來也真誠了很多,看來她是一點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演技。
和安被她給說的雲裡霧裡的,并不會知曉她的意思。
反倒是滕老夫人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婦是什麼貨色,嚴肅的批評:“老二媳婦,那些污糟的事情不可說給公主聽。”
四個丫鬟齊齊都是一愣,這就叫老二媳婦頗有些粗俗之感。
和安也對這個稱呼感覺有趣,便沒說話,繼續看戲。
然後房氏才不要聽自己的婆母,反正平時她也不大滕老夫人當回事的。
“婆母,您這般說就沒道理了,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但是也嫁給了君慎,那就是咱們自己人,這件事就是要咱們自己人評理。”
房氏趕緊一屁股就坐到了和安的旁邊,幾個丫鬟想要攔着,卻又感覺不太好。
和安卻給她們了個眼神,讓她們不要介意。
房氏靠近了些才知道什麼叫做金枝玉葉,國色天香了,這公主簡直比勾欄裡面所有頭牌都加起來還要好看呢。
她便是也不哭了,開始說正事了。
“我家那口子,他一直都想納妾,我也不是個容不得人的人,可是他看上的都是些什麼狐媚子,那禍害我們滕家啊。”
和安公主笑的溫和,心裡卻腹诽: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二嬸,那您覺得怎麼更好呢。”
作為一個皇室公主,也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這些争風吃醋的事情的,可是說實話她不擅長處理。
也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要面對這些。
滕房氏這才明白這是個榆木美人啊,她都說的這麼明白她怎麼還不懂。
滕母已經出聲了:“弟妹,公主她可能不懂這些,還是跟我和母親說吧。”
她忍不住出聲維護自己的兒媳婦,不想讓她繼續摻和了。
很多事情,隻要摻和,無論做的對不對都是一腳稀泥。
“大嫂啊!你這就不懂了!那君慎萬一也要有個花花腸子,公主不也得學這些嗎!”
她一雙白眼飛來飛去,就想把滕子堯給拉下水。
周氏立馬就有點急了,但是她也不擅長說話,就小聲說:“他不會。”
結果被她給怼了回去:“是個男人都會偷腥的。”
你一嘴我一言的,讓和安有點發暈,因為她确實不知道滕子堯會不會。
對他根本就不甚了解。
不了解起來,說話就會發虛,所以和安的臉上就流露出些愁容。
這可讓滕房氏抓住了什麼,眉飛色舞的就說:“哎呦,我就說君慎那孩子,從小就風流俊朗,定然是個花心的,公主您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當年在……”
推門聲響起,一個颀長的男子走進來,神色如常,但是說話卻很冷。
“二嬸,想不到您是這麼看君慎的。”
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但是周身氣場卻不怒自威,氣場十足,
滕房氏趕緊轉彎往回圓:“二嬸這不是随便說說嘛,公主這麼美,哪還有什麼别的女人能讓你看上啊。”
滕子堯并不說話,就那麼站着,似乎并不那麼滿意。
他怒極反笑随意找個地方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着:“哦?是這樣嗎?”
不過她并不想再跟這個二嬸浪費什麼時間,接着就殺人誅心:“二嬸是不是感覺二叔想要的人上不得台面,我這個做侄子的自然是要費費心的。”
他點到為止,可是大家都明白什麼意思了。
滕母覺得兒子似乎這般不太好,勸說:“這畢竟是你二叔的家裡事。”
可是那高瘦的男人卻搖頭:“既然二嬸說是一家人,那我和公主責無旁貸。”
他望向了和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知怎麼回事,和安有點臉紅,心裡一蕩,順着嘴就問了出來。
“那驸馬可會納妾?”
她的美目宛若流水顧盼,讓人見之難忘。
滕子堯看向她那雙眼睛,微笑着說:“不會,臣隻會有公主一人。”
就在這一屋子裡面,兩個人視線交纏,望着對方。
不過很快滕家的家丁就進來,他們手上拿着些紅燈籠,進來就問:“老夫人,夫人,這些是否今日就都挂上。”
滕老夫人看着自己孫子,心裡有數了:“今日就挂上吧。”
她最是懂得長痛不如短痛,有時候一下子釜底抽薪倒是最好的方式。
房氏一下子就懵了,這下子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