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不記得自己怎麼就昏過去了,大概是受到心态的影響還有連日的奔波,她的月信提前了幾日。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他們在說話。
“這個趙家會不會是趙貴妃的人?”
“我看着不像,還是謹慎一些好。”
“君慎你剛剛怎麼對和安那麼兇?”
然後一陣風吹過來她就沒聽清了。
可是和安的腦子裡面卻意識到了,滕子堯或許知道她之前的事情了。
他一定是誤解了。
和安想解釋,可是卻又無從開口,這怎麼說呢?
她是曾經有些好感,但是發乎情,止乎禮,兩個人什麼都沒有。
想到了這裡她更是肚子疼的緊了。
然後牛車又行駛到了城門處,守衛随意的問了一句,又看到懷孕女子似乎十分難受,沒多問放行了。
他們正式的走上了去盛京的路。
不過因為和安身體不适,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普通的客棧住下了。
這回和安跟田大娘一個屋子。
她睜開眼就看到了田大娘的背影。
“娘,我們這是在哪裡?”
田大娘聽到她醒了,趕緊給她端過去一碗水,還從小瓷瓶裡面掏出來一粒丹藥給她。
“先把這個吃了,以後你在月信之前提前吃一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頭發淩亂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又拖了後腿了。
田大娘卻說:“不要老感覺給我們添麻煩,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套的。”
她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不過枕頭上還是沾了點血,做新的來不及隻能先湊合一下了。
等她的臉色和緩了一些,那位飽經風霜的老宮女才說想給她講個故事。
“我和你田大伯一開始是我先看上他的,那時候他會醫術,模樣也好,我就想認識他。”
“但是那會子臉皮薄,就經常去找另外一個公公搭話,都是為了見他。”
“誰知道他誤解了,反而對我更加冷淡疏離,我當時也不明白,還傷心了好一陣子。”
和安認真的聽着,努力思考着其中的含義。
田大娘說完了自己的故事,就要出去給她弄些吃的,她看着和安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
最後她說:“很多事情,你不講他是不會明白的,所以要說出來。”
等她離去,和安想到了滕子堯,決定找個機會說清楚自己的心意。
田大娘很快就回來了,一碗熱騰騰的面,上面卧着兩個荷包蛋。
“你男人一直等着你醒呢,這是他給你送來的。”
和安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吃那一大碗面,面煮的軟軟的很容易入口,味道也很清淡,她很喜歡。
吃飽了飯,田大娘讓她趕緊躺下休息,“今晚咱們娘倆睡一起。”
滕子堯竟然都不跟她一起睡了,和安心裡覺得有點酸,又有點高興。
因為他很在乎她,突如其來的飛醋雖然吃的奇奇怪怪的,可是也很有趣。
“娘,我還不困咱們聊聊天吧。”
其實和安就算是趙貴妃也沒這般親昵過,宮内規矩森嚴,就算是親生母女也是要守着規矩。
她就是感覺對這個田大娘親近,雖然她白天裝成刻薄婆婆,但是每每卻隻讓她感覺心裡暖暖的。
和安把自己這一年多的心路曆程都講了出來,講完感覺心裡面都松了一口氣。
“原來滕子堯那臭小子是趁火打劫,你們之前不認識就?”
和安認真嚴肅的想了又想,确定自己不認識他。
然後田大娘果斷站隊到了和安公主那邊了。
“那這事不怪你,這你喜歡誰那是之前的事情了,他這是小心眼。”
她就事論事的評判了滕子堯一番,然後又笑眯眯的說:“不過這也說明他特别在乎你,所以隻要想到你還喜歡過别人,就受不了,幹脆晾他幾天就急了。”
年輕女子笑的肩膀抖動。
“娘,您不是還說要主動說清楚嗎?怎麼又讓我晾着她了?”
田大娘起身掐着腰說:“咱們姑娘家得讓男人哄着,不能太給他們臉了。”
這讓她笑的更加找不到北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女子的笑聲回蕩在了房間内,引得隔壁的兩個老爺們都有些心情不爽。
“你個臭小子,因為你我都不能跟自己媳婦睡,還要跟你睡。”
田大伯超級不滿,用腳踹了踹滕子堯的肩膀,兩個人是頭對腳睡的。
那俊朗的男子緊緊的抿着唇,他聽到了她的笑聲,心裡也不太是滋味。
本來他也覺得自己似乎确實敏感過頭了,趙家畢竟也是和安的母家,也不一定就跟趙逸風有關的。
可是當時他覺得自己就是很生氣,壓根就控制不住了。
他知道和安心悅于他,但是卻不确定是不是心裡隻有他,所以就有點敏感了。
話到了嘴邊又不好意思問,道歉又拉不下來臉,就幹脆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