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麼,不進城都滾蛋。”
幾個士兵壓根都沒掏出來拿畫出來對比。
逃犯肯定是躲着都來不及,一般這種的反而沒什麼嫌疑。
皺着臉的老漢子看到官兵來了就趕緊努力擠出來一副笑臉:“幾位爺,您别跟我一般見識,就當我們是一堆屁。”
那個看起來是小頭頭的官兵可不能放過這次撈油水的機會,隻拍了拍老牛說:“那可不行,你必須詳細說說,不然統統都得關大牢。”
還是後面的老婆子有點憋不住了,開始絮絮叨叨的。
“剛剛那三個賠錢貨不是得罪了官爺嘛,我們生怕他們連累了,才吵了幾句。”
然後那小頭頭才說:“就那母子三人?”
“可不是嘛?那三個蠢貨已經被我們給休了,這又碰到了,怕她們過來找晦氣。”
小頭頭看了看她們,确實這坐牛車的一家子生活更好了一點。
本來就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現在他們這一大家子,幹脆也就不為難他們了。
“行了,别嚷嚷了再,不然都抓牢裡面去。”
那婦人被踹了幾腳,也知道了自己是被好心人給救了,隻呆呆的在一邊看着,不知道該不該去感謝。
但是那已經懂事的小孩子擦了擦凍出來的鼻涕,已經有些感動的哭了。
和安小聲對着田大娘說:“娘……”
那婆子立馬就黑了臉了,小聲訓斥:“你這小蹄子也不是好人,人家好歹也生了兒子,你要生不出來也要被休。”
然後就從牛車上面下來,走到那母子三人面前:“趕緊回去别出來丢人現眼了。”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給她了一兩銀子。
那婦人打算感激,卻突然被推搡倒地,田大娘翻了個白眼說:“趕緊滾,看着你就感覺倒黴。”
此刻城門已經打開,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進城。
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嚴格檢查了,其實還是做做樣子而已。
田大娘坐回了牛車,還不忘用眼睛剜自己的兒媳婦,戲做的很足。
等她們一車人到了城門口,反而不怎麼引人注意,很快就放了行。
田大伯還專門問了關城門的時間,說他們一家子晚上還要出城。
進了城門就順利多了,主城裡面的人熙熙攘攘的,很多外族人在城裡進行交易往來。
和安公主的眼睛到處看着,似乎很好奇。
滕子堯看着衣服都饞的要流口水了,隻能問:“爹,咱們下來逛一逛行不?”
田大伯黑一拉,嫌棄着:“懶驢上磨屎尿多,你們下來逛,我去衙門。”
然後他們就被牛車給放下了。
她拽着他的袖子說:“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那一陣風就要被刮走的男子卻搖頭笑:“沒事的,有我呢。”
他們隻逛那些外族人的小攤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
和安挑挑揀揀的看上了一塊綠石頭的小手鍊,精緻可愛。
“這個多少銀錢?”
那攤主是個姑娘,熱情的招待,立馬就報價了:“二十個銅闆。”
身為公主,這價格對她來說可是相當便宜,立馬就想掏錢。
可是旁邊的痨病夫君就開始劇烈咳嗽了。
他的面色虛弱,似乎随時都要破碎了。
那攤主問:“你夫君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連忙回答:“夫君是肺痨,病的厲害。”
旁邊還有幾個看熱鬧的趕緊就走開了一步,生怕自己被傳染。
那攤主姑娘倒是不怎麼嫌棄,隻說:“那隻收你十個銅闆吧。”
這突如其來的減價讓和安公主直接呆住了,然後在她發呆的時候,滕子堯已經給了錢拿到了那條手鍊了。
他們轉身離開,那攤主也繼續賣貨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隻是咳嗽兩聲,她就給咱們便宜了十個銅闆。”
“大家都沒什麼錢自然都是要講價的,來我給你戴上。”
他把人團在懷裡面,然後把手繞到前面給她帶手鍊。
綠色熒石被磨的光滑細緻,串成一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十個銅闆的禮物,會不會有些寒酸?”
滕子堯嗅着她的發絲,淡淡的問。
“不會,這是我挑的,而且咱們這一路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麻煩,十個銅闆已經很多了。”
她伸出手腕仔細的看了看很滿意,然後從他的懷裡面鑽出來挽住了他的胳膊,開心的像一個孩子。
滕子堯看着她的樣子,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大概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公主會被十個銅錢的禮物給哄得這麼開心。
他們又溜達的轉了轉,沒有再買什麼東西了。
今日的陽光格外好,但是天氣依舊很冷,他們在約定好的地方等着田家夫婦回來。
冬日的太陽曬在身上很舒服,和安莫名的看着滕子堯笑,黃黃的小臉露出一口潔白的珍珠牙,好看至極。
不過,很快就突然出現了一隊士兵開始巡查,又開始找人了。
和安有些緊張,反而滕子堯不緊張,還拉着她坐到了一個小攤子上面。
這家店鋪賣包子和豆腐腦和打鹵面,他點了四個包子和兩碗豆腐腦,讓她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