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喃了一晚上,嗓子都嘶啞的不成樣子。
滕子堯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然後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吓人。
“和安,我來了,我來了。”
他的聲音莫名的溫柔,夾雜着難以言喻的缱绻,令人安心。
田大娘也算松了口氣,關上門把房間留給小兩口。
和安擰着的眉頭松了松,開始低喃他的名字。
“滕子堯——君慎——驸馬——”
全都是他,都是他。
他握住她的手更緊了,隻覺得心裡一陣的心疼。
看着她不舒服,他心裡更難受,然後他彎腰輕輕的抵在她的額頭上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很快藥就熬好了,滕子堯慢慢的喂給她,讓他又想起來她昏迷不醒的一年裡面,他無數次的喂過她。
他們好不容易都熬過去了,以後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到了晌午,和安終于不再呢喃了,她安安靜靜的睡着,像個玉做的娃娃。
田大娘說昨晚她崴了腳,在田邊淋雨才生了病。
滕子堯看着她的腳還腫着,慢慢把手捂上給她熱敷,然後揉着她的腳說:“才離開這麼一會你就這樣了,早知道就帶着你一起了。”
他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京城那邊沒什麼的,等你好了我就帶你進宮,咱們要連本帶利的把委屈讨回來,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就使勁寫奏折參死他們。”
“你還不知道呢,我最會寫參人的奏折了,字字誅心,比我寫的詩詞好多了。”
“等你病好了,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看着她睡得乖巧的模樣,眼皮也開始打架,他也一夜未睡了,很困很困的。
當他感覺有人在摸他的鼻梁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抓住了女子的小手,伸到嘴下親了一口。
女子手癢癢的,卻伸不回來。
他睜開眼睛,眸子有些發紅,“還難受嗎?”
和安從醒來看到他那一刻就不難受了,隻想好好看看他,然後看着看着他,就想摸摸他的五官。
她的婆母真是太會生了,将他給生的如此俊俏英俊。
“好多了,你怎麼回來了?”
她蜷縮到他的懷裡面,想要感受着他的體溫。
“回來接你,我們回家。”
他親了親她的發絲,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像是有了心靈感應似的,同時說出。
“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他這般想,她亦是如此。
兩個人緊緊的貼着對方,恨不得将自己揉進去。
天還沒黑,滕子堯就決定帶着和安進宮,他想着他們兩個就夠了,剩下他們暫時住在莊子裡面。
可是田大伯不同意,他表示:“還是我們送你,萬一有危險有個照應。”
飛龍也表情要帶幾個兄弟一起去,“送到宮門口看你們進去我就走。”
現在他已經隐約知道了滕子堯和和安的身份尊貴,不過他一個土匪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眼裡,壓根就毫不在乎。
滕子堯思索一番,還是同意了。
然後就一起出發了,飛龍帶着五個兄弟,他們一行九個人就一起出發了。
趁着夜色進城,然後等到了宮門口就安全了。
和安也是男裝打扮,他們僞裝成了進城尋親戚的人,倒也不算顯眼。
可是到了城門卻發現明顯多了些士兵,城中戒嚴了。
他看了看和安,小聲說:“放心有我。”
進城的士兵搜的很嚴,但是他們還好,因為沒有懈怠物資,所以很快就進城了。
進了城滕子堯想租個馬車去宮門口,可是卻聽聞租車行說最近不讓往外租借車輛。
所以他們隻能步行。
和安又崴了腳,隻能讓滕子堯背着,他的餘毒未清也不能走快,隻能慢慢的走着。
走路到宮門需要兩個時辰。
田軒幹脆就建議不如找個客棧休息一番,明早再進宮。
滕子堯看着和安就同意了,他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準備投訴,可是他們剛剛進來卻看到一個女子也來投宿。
她一身黑衣,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像是個練家子。
和安已經趴在滕子堯睡着了,她的風寒還沒好,這一路奔波又有些不适。
飛虎示意他們要不要換一間客棧,滕子堯看着睡着的和安不忍心她再奔波,便拒絕了。
飛虎也感覺自己草木皆兵了,他們九個人,這一個小娘們能成什麼事,果然他當爹了就容易感情用事。
要了幾間房後,滕子堯又讓店小二做了些吃食。
大家吃了飯後回到了房間内,飛虎讓幾個兄弟輪流的值夜,都不許睡得太死了。
可是夜深人靜,正在店門口打瞌睡的店小二被人從後面無聲無息的抹了脖子,店門打開呼啦啦的進來了十幾個人。
他們燈都不點,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這個偏僻的小客棧,潛伏在了各個區域,等着伺機而動。
這一個平凡的夜晚,注定要有一場腥風血雨,房中的男子和女子正在想他們的未來,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