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護駕!護駕。”
太監宮女訓練有素,很快就把大内的侍衛給叫了過來,可是除了滕子堯暈倒之外,并沒有什麼别的事情發生。
今夜太醫院的院長也在場參加了這宴會,很快就過去給他把了脈。
他診治了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跪下禀報:“回陛下娘娘和公主,驸馬這是中了不死地花之毒,看時間是在一個時辰内中的毒。”
他略微解釋了這種毒的毒性,它隻能通過氣味傳播,也極難下毒,隻能是最親近之人才能下之。
和安此時還不知道現在這矛頭已經指向了自己,隻擡頭問這太醫院首:“太醫你快救救他!”
可是太醫卻搖了搖頭說:“公主不知,這毒無解,隻要中了這毒之人,還未曾有人被救治過,當初公主昏迷一載,那毒藥中隻混了少量稀釋的不死地花之毒,今日驸馬恐昏死兇多吉少。”
終于周圍的人全都已經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有幾個人全都面色變得有些古怪,不過他們隻低着頭并不想摻和這件事。
不過此時的趙貴妃也有些端坐不住了,她看向了陛下,那個全場最尊貴的男人。
陛下也斟酌了一番,便問:“愛卿還是想辦法救治驸馬,萬一還有一線生機,至于其他人先行離開吧。”
若是以往有刺客,那必然是要翻個底朝天才能罷休,可是今日這明顯陛下就是要偏袒那賊子。
和安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哭的梨花帶雨,正準備不依不饒的要給滕子堯求一個徹查,卻聽到有個太監說:“哎呦,我說沈大人你就别添亂了。”
可是卻聽那人回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臣就是要來揭開真相。”
這位大理寺少卿沈盤跪在外面,一心就是要揭開真相。
和安此時卻哀求父皇:“父皇,讓那位大人進來,您要給驸馬做主!”
她的聲音凄厲哀怨,可是衆人卻沒有幾個人感動,甚至有人在心裡面想着:原來這位三公主真是會演戲啊。
趙貴妃都感覺女兒有些糊塗,可是卻也半信半疑起來,萬一這件事并不是和安做的,這查清楚也算是堵住了幽幽衆人之口。
皇帝既是一位父親,同樣也是天下人的主人,既然這般了他便揮手讓沈盤進來了。
沈盤進來就直接走到了滕子堯的面前,伸出手指探在他的鼻下,已經微乎其微。
他的一張臉本就英武非凡,帶着一種羅刹的陰冷,突然就變得更加可怖,指着和安就說:“三公主又何必賊喊捉賊,您一張傾城芙蓉面卻是惡毒心腸,這次終于讓你得逞了!”
這話一出,全場徹底嘩然了。
雖然這也算是皇帝家事,但是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衆人面前,也非同小可。
一些不太有見識的婦人齊齊的吓了一跳,但是卻也知道這大理寺斷案如神,若不是手握證據,怎麼有人敢誣陷當朝公主。
“你……你說什麼……”
和安如遭雷劈,甚至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他說的什麼。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然後努力的問了一遍:“沈大人說是我殺了驸馬?”
可是沈盤卻不再回答他了,他屈膝跪地向聖上請求:“陛下,請允許臣将今日這事探查個明白!”
趙貴妃此時是最着急的了,她怎麼能讓和安在衆目睽睽之下承受這般的遭遇,她立刻就對着沈盤說:“沈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誣陷皇親國戚可是大罪!”
但是沈盤卻立馬表示:“娘娘若今日臣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甘願陪公主這條命。”
此時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再掩蓋了,他隻能點頭讓他說。
沈盤先是探問了太醫:“院首大人,這不死地花妖如何下毒,您能不能講述一番。”
太醫不敢不從,娓娓道來。
“這不死地花是從前西域傳來,據說劇毒無比堪比鸩毒,而且号稱無藥可解,它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跟其他毒搭配,但是單獨下毒的話,必然要先讓對方吸聞不死飛花的味道,最後一日才能下毒。”
沈盤聽完了以後說:“院首怕是還沒講完吧。”
太醫的額頭都是汗,可是此時也不敢瞞着不說,隻能繼續說:“這不死地花之毒,隻要染過少許,就能抵抗住。”
于是沈盤很滿意的看向了和安:“敢問公主還有何解釋?”
她此時可憐的要命,無數雙眼睛對着她都是質疑和詢問,似乎真的在審視她。
“我……我沒有……”
沈盤的臉上卻露出了些殘忍之色,看着她的樣子跟大理寺獄中的犯人并無兩樣。
“既然公主不肯承認,那下官也不跟你客氣了。”
他對着太醫院首問:“敢問大人這不死地花之毒可有辦法鑒别出來?”
太醫院首已經不想回答了,可是卻看到沈盤說:“難道太醫院首也參與了謀害驸馬?”
他将矛頭指向了太醫院首,字字珠玑。
同時他還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賬冊,回禀陛下:“這是臣無意間發現的一位胡商的賬本,上面記着幾個月前公主府内有人去采購了一些,現在公主府那位采買的奴婢已經承認了。”
呈上了此證據,沈盤卻還沒結束。
“這賬冊極易造假,很有可能是栽贓,但是臣卻從那胡商口中知曉,那不死飛花确是可以驗出來了,隻需要些竹汁,就能變色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