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盤步步緊逼,已經讓和安沒有招架之力。
她甚至都不明白這個事件,可是那些證據全都牽扯在她的身上。
成為了衆矢之的。
“公主可敢驗看?”
此時和安公主雖然是百口莫辯,但是現在卻也相信既然自己根本就沒做,那就算是驗她也定然不會出事的。
沈盤也是大理寺查案的老手了,他讓人去取來竹汁,卻不是隻查驗和安公主一人。
近日伺候的丫鬟太監太醫,隻要跟驸馬或者公主有接觸之人,甚至是連趙貴妃都被要求一起查驗。
皇帝也是沒辦法,隻能對着趙貴妃說:“愛妃,咱們兩個也查一查,總會水落石出的。”
于是幾乎人人的裙擺和袖口都被沈盤親手塗上了那竹汁,隻等顔色出現。
此時已經是亥時,可是四周燈火通明,禦花園的光亮照亮着一院子的花朵。
四周之人也都靜靜的看着這一場匪夷所思的破案,雖然幾乎已經是闆上釘釘了,可是大家還想親眼看到這鐵一般的證據。
有些人早就在心裡面認定是和安公主做的。
甚至還從今日分析出來了一些動機。
和安公主故意假裝跟滕子堯親密無間,其實早就暗藏殺意,也為了能擺脫嫌疑。
時間慢慢的過去,和安親眼看到了自己的衣角處出現了大片藍色,她的眼神中從驚訝變成了惶恐。
因為她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就沒做,可是她确實害死了滕子堯。
害死了她心愛之人。
原來她真的把他給害死了。
這一切的行為在沈盤的眼中都是作秀,他認定了和安公主是毒婦,而且不止這一次,她一次一次對他痛下殺手。
沈盤也是出自寒門,他跟滕子堯相熟,兩個人一路扶持過來,當初他要去給公主沖喜他就不贊同,但是最後還是被他給說服。
那個冷清的少年郎對着他說:“沈兄你不懂,我早就心悅公主已久。”
可是現下他卻死在了溫柔鄉裡面。
他一定要給滕子堯報仇!
“公主還要怎麼狡辯,這宮中唯有你一人身上有不死飛花的印記,你怎麼解釋!”
和安早就已經放棄解釋了,她抱着滕子堯癱坐在地上面,她看着周圍人的眼睛,已經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了。
他們雖然不敢在陛下面前說什麼,可是那一個個的眼神仿佛在說她就是個毒婦。
趙貴妃也不敢看自己的女兒,此時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人贓俱獲,何以辯白。
陛下現在就算是有心遮掩也做不到了,他必須要秉公執法。
沈盤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憤恨至極,今日他就算是脫掉這一身官服,也定要将和安給繩之以法!
和韻公主此時的驚訝也掩蓋不住,因為和安她糊塗啊,她這一番作為定然是寒了父皇的心。
不過大理寺少卿也已經跪地磕頭:“驸馬滕子堯身為禮部尚書兢兢業業為國為民,可是卻被人殘忍殺害,而且不止這一次,陛下要給他伸冤啊!”
幾位文臣言官也大受震撼,想着驸馬齊人為了朝廷殚精竭慮,也給朝廷解決了很多問題,現在卻死于公主之手,不禁唇亡齒寒。
于是也紛紛跪下求陛下主持公道。
不隻是臣子,還有一位一品夫人和幾個二品夫人也跪下祈求,表示自己作為婦人表率,希望聖上能嚴懲這位謀殺親夫之人。
雖為皇族,但是理法大如天。
越來越多人跪下祈求陛下能夠嚴懲公主,陛下的眼中也終于露出了一絲失望。
甚至最後連四皇子也不相信這個親妹妹,他将滕子堯的身體從她的手上搶過來,然後面對面問和安:“是你真的殺了他嗎?”
和安看到自己哥哥眼中那一抹失望,隻留下苦笑。
她是真的百口莫辯。
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她也是害死滕子堯的幫手,那她就合該給他賠命。
這樣子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見她沒有回答,高長軒默默的加入了那些人中,跪下求陛下聖裁。
皇帝扶額,閉着眼說:“沈愛卿全權做主,任何人不得幹涉。”
沈盤接旨,讓手下人去将和安給架起來,準備帶去大理寺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