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眼卻有些憂愁,她或許更難忘記他了吧。
滕子堯要讓她徹底的忘記他,重新開始生活。
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是田大伯推着新做的輪椅進來,讓他試一試怎麼樣。
然後他看了一眼那做工精緻的香囊說:“你還是要多考慮考慮她的想法。”
滕子堯已經試了試輪椅上的小機關,很順滑做的很精緻。
“我已經給她考慮好了,會是最好的安排的。”
田大伯也就不再說了,看着他自己慢慢騰挪到了輪椅上,然後又感歎了一下:“雖或許不可再進行人事,但是或者可取陽也是有幾率生出孩子的。”
那年輕男子沒有半分的猶豫就拒絕了。
“不必,與孩子無關,隻是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沈盤下值已經很晚了,可是滕子堯卻坐在屋中一直等他。
他已經能夠靈活的使用輪椅了,幾乎不怎麼需要平謹,就可以稍稍在沈宅走動些許。
“可是有些眉目了?”
“嗯。”
他已經鎖定了幾個人,首先趙逸風定然是逃不了幹系的。
這其中必定有宮中之人的手筆,他還不能完全肯定。
“要怎麼查?”
沈盤也不是沒懷疑過這個趙逸風,但是确實沒有什麼實證能證明他有什麼幹系。
“待明日帶我進宮面聖,我會求得一聖旨幫助你調查這件事。”
他不禁露出來了一絲苦笑,然後接着說:“等一切水落石出了,還她一個清白,我就準備離開這裡。”
“什麼?禮部尚書你不做也罷了,怎得這驸馬也不做了?難道她還要嫌棄你不能動?”
沈盤一下就急了,但是滕子堯卻已經決定了。
或許這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是他想不開了。
一個殘廢的男子,或許現在還不嫌棄。
但是日子還很長,或許以後還有四五十年,總會有一天嫌棄他的,還不如就先做那個壞人呢。
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心悅别人了,她還可以有别的機會。
“我不明白的,你這是何苦呢,還說你聰慧,我看你就是個大傻子。”
沈盤急的想要打人。
不過滕子堯卻覺得是他不懂,“還是等你成了親以後,再來說教我吧。”
就這樣,第二日,他們悄悄的進宮了。
聖上知道了他居然已經蘇醒了也是驚訝萬分,最近景州那邊頻頻出事,他沒有功夫關注這件家事。
本來赢了幾場,但是不知道璋王突然變了打法,洛州差點又被攻破。
身為皇帝他也是有心無力,隻能每日跟朝臣商議。
“驸馬好了就好,隻是這案子沈愛卿還沒查到。”
陛下看着也蒼老了幾歲,也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了。
大理寺少卿趕緊跪下告罪,不過卻并沒有被責怪。
“朕知道你也忙,不急的。”
此時滕子堯也開口說了自己要求:“臣想求陛下下旨準臣調查此事,待水落石出時,準臣跟公主和離,允臣歸家。”
這話連皇帝身邊的公公都吓了一跳。
前半句可以理解,但是這在皇帝面前要求跟公主和離。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皇帝果然皺了眉,他的聲音變沉,壓着怒氣說:“驸馬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大膽。”
可是跪在地上的驸馬卻不卑不亢,隻低頭說:“臣已經是個廢人,不忍心耽誤公主的一生。”
這皇帝雖然看好滕子堯,但是畢竟和安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才十八歲,若是一直跟一個這樣的男子在一起,恐怕也會心生怨怼吧。
很快皇帝就松了口氣說:“還是不要放棄治療,若是你一意孤行,那朕就準了。”
在滕子堯來之前,就有人已經詳細彙報了他的病情,趙貴妃也知道了這件事。
她身為母親也不想看着女兒守活寡,但是卻也不敢直說,隻能躲在偏殿,聽着他的話更是可憐這一對苦命的有情人。
或許她會不在乎,但是總歸是有些委屈她了。
滕子堯接過聖旨,自己起不來還是兩個太監将他扶到了輪椅上,推着他離宮了。
他還求了一個體面,就是不要讓人知道他的身體問題,隻說是他不願意再做禮部尚書了,自願離開的。
或許以後,他都沒有機會再站在朝堂上面,跟着大家一起上朝了。
沈盤推着人離開,但是心中還是憤懑的。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滕子堯的錯,可是最後好像受傷的人竟然隻有他一個。
失去了雙腿,失去了男人的尊嚴,還要失去最愛的人。
他的臉上雖然不表露,可是心裡斷然不會好受的。
沿着宮道慢慢的走着,滕子堯突然說:“我在趙逸風身邊安插了個釘子,看來是時候找找她了。”
輪椅上的男子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擡頭看向沈盤:“沈大人,你在教坊司可有熟人?”
沈盤腳步一頓,不解的看着他。
“是時候有個紅顔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