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咬牙,好一頭狗熊,重傷季如骁在先,觊觎他的人在後,此刻還欺負到靈狐身上了。
他看向靈狐:“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比較小,藏在雪裡偷偷爬出來的。”
靈狐微微發抖,“大家以為有魔專門攻打冰垣,原本是讓我去找尊主,逃到魔淵才發現有更多魔兵,我無處可去,後來被抓去了……”
“什麼?”
靈狐緊緊身上衣衫,“歡……歡魔坊。”
“……”
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他正要問季如骁,就見嬌嬌上前一步,将靈狐本就輕薄的白衫扯掉了一半。
仙君正要阻止,隻見一陣魔息覆上,少年頸上凸顯出大片的殷紅咒紋,一路綿延至肩背,此刻正萦繞着一層淡綠魔息。
靈狐吓得愣神,少女又替他掩上衣衫,輕聲道:“多有冒犯。”
宋映瑄識海問他:“怎麼了?”
“烈蒼的人。”
“不可能。”
“至少身體是,他身上有烈蒼的咒,若有需要,随時能操控他。”
仙君一頓,看向靈狐,問:“那你又是怎麼到這裡的?”
少年說自己被選中給穆掌門送禮,見到曾經在尊主身旁的護法大人,原本要求他幫忙,沒想到會被蛇吞下,最後在仙君的房裡醒來。
季如骁在一旁目光沉沉,識海對宋映瑄道:“月白靈狐仍本尊麾下,如今所有靈狐都在雪域躲着,跑出來的隻能是報信的。烈蒼魯莽,但也不傻,他拿白狐試柳則玉,他若點名要,那其心可究,極有可能還是本尊的人,屆時再将他與靈狐一同消滅,也是一石二鳥。”
“柳則玉此番作出靈狐意外死亡的假象,又暫時封住咒印,不管穆擎眼裡還是烈蒼靈咒裡,靈狐都已經死了,他身邊留不得,這才選擇交給你。”
仙君沉默良久,季如骁以為他有什麼事,正要開口,就聽他說:“嬌嬌,你好了解我徒弟,有點難受了。”
“……”
他讓白狐坐下,問季如骁:“咒紋不能徹底消除?”
季如骁:“能,不算太難的控術,隻是……”
“那先給他解開。”
“沒說完,隻是本尊不會。”
“季如骁,”仙君嫌棄,“堂堂魔尊,你好沒用。”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本君還是挺喜歡你的。”
“……”
宋映瑄不時在心裡疑惑,他到底為何會跟季如骁發展成這樣,明明每日都忍不住挑刺。
被挑刺的季如骁還是堅持來了一句,“柳則玉也不會解,他的臨時封印本尊也能設。”
仙君:“徒弟還小,你這麼大了,還同他比,好不要臉。”
仙君:“但是本君心裡還是有你的。”
“……”
仙君對靈狐噓寒問暖,格外關心,給少年弄得極度不好意思,臉都憋得通紅。
明日要借神藥宗洗髓靈泉一用,泡完靈泉要帶季如骁回山修煉,宋映瑄這幾日抽不開身,卻又不能任由靈狐被魔兵一網打盡。
對此季如骁的意思是,不必管他,他泡完靈泉自行去閉關,靈狐可以救,但是必須小心,一個魔兵也不能驚動,悄無聲息地将它們撤出來。
他今日才從柳則玉口中了解到,被攻下領地的魔族要麼歸順烈蒼,要麼四散逃亡,心态一天一變,都在等魔尊的消息,他一天不出現,就會有一族作出選擇,再拖下去,遲早全歸于烈蒼麾下。
修複筋脈迫切起來,宋映瑄看他整個人突然有些躁動,說:“明日泡泉時心境務必平和,不然底還沒聚起就又被你弄斷了,你要實在難耐就變出尾巴來,本君給你好好順順毛。”
季如骁當沒聽見,坐在榻邊靜神,仙君出奇地沒擾他,過了會,他緩緩睜眼,宋映瑄正哄着靈狐少年變出耳朵給他摸摸。
仙君再三保證就摸一下,少年紅着臉冒出一對雪白絨耳,同月白長發貼在一起,可愛仙氣,小聲說:“仙君摸多少下都可以的。”
實際上也确實隻摸了一下,宋映瑄掌心剛覆上去,就聽嬌嬌在身後叫他,回頭一看,少女墨發間冒出一對灰白絨耳,悠悠甩着尾巴,眼偏到一旁不看他,臉卻微微泛起紅。
“過來,今日還沒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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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還是狐,仙君稍微取舍了一番,平心而論,他再喜歡季如骁,白狐也比灰狼漂亮多了,而且難得碰上如此溫和可愛的,此等機會一生隻有一次。
但是小徒弟紅裙嬌俏,放出尾巴主動邀請他來摸,仙君又實在心癢,這樣的季如骁兩下就能撩害羞,到時還可以識海逗弄他,逼他用本音說被摸得舒服,下回還想要。
猶豫不定,仙君自認為公平地想了個折中的方法,他摸兩下狼耳狼尾,再瞬移去揉揉白狐的腦袋,在季如骁生氣前再移回去,順毛給人撸好了再閃過去摸摸白狐。
這樣耗費靈力,身體是累些,但是兩隻手和内心是得意的,滿足的,此生無憾的。
計劃如此周密,奈何某隻有脾氣的靈寵不給仙君這個面子。
在他摸完兩把小狼,第一次閃現去摸白狐時,季如骁一愣,随即冷臉在他閃回來前收起耳朵尾巴,完全沒給他順毛撸的機會。
仙君問嬌嬌是不是又醋了,嬌嬌讓他滾。
然後滾去桌邊摸靈狐摸了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