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他們聚在一起大緻商量了一下明天要做的工作,就都去歇息了。
很快,營地裡鼾聲震天。
他們都累慘了。
徙倚自然沒找到什麼和其他人商量夥食配伍的時間。
不過,入睡之前,她想好了自己第二天一整天的夥食。
也起了個大早,給自己配好食物。
糧食蔬菜和肉。
待會早點去場地摘絮莓。
先不跟其他人商量了。
畢竟她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這樣吃對不對。
如果試了幾天發現效果不錯,就推薦其他人也這麼吃。
如果其他人度過了最初的混亂期,也自發地回歸正常飲食。
或者說,即便他們還是那麼亂七八糟地吃,也沒出什麼問題。
她就會放棄推薦的事。
今天繼續挖地。
還有,埋兔蘇,埋冬季植物的種子。
今天從村子裡來了兩個人。
一個叫桠果。但另一個叫威利。
桠果就是昨天來問東問西的藍帽子。
威利,應該算是他朋友吧。
今天沒拿多餘的鏟子給他們。
他們自帶了鏟子。雖然隻有一把。
他們很好奇。尤其桠果,像昨天一樣持續不斷問問題。
派了江葭和傾楸帶他們。
江葭最會帶新人了。
而傾楸一旦開始帶新人,嘴巴也就沒那麼毒。
他去帶新人,别人都會好過不少。
“一層棗睡,一層土。一層棗睡,一層土。”桠果說,“我記住啦。所有我們現在挖的坑,都要這樣填。”
“不!這一塊不是!”傾楸指着他們的腳下,“這一塊用來種兔蘇!”
他們離挖地基的衆人有一塊距離。
“你們從這兒種兔蘇?”桠果問。“不離房子近一點嗎?”
“這裡也是霜旦老頭教我們的。”江葭答。
威利站起來,“你們帶的兔蘇和我們這的有區别不?我想看。”
“那邊。”傾楸和江葭一起指給他看。
他很快就回來了。
“和我們的也差不多嘛。”他邊講話邊聳肩膀,“芽也是黃的。”
“是吧。”傾楸笑眯眯的,“不過我們還帶了冬季植物的種子。這種東西你們這兒有沒有?”
徙倚已經滿身大汗了。
暗自腹诽:這地方有冬季嗎。冬季植物能活嗎。帶來的冬季植物種子還有必要埋嗎。
她的心情不算太好。
她在苦寒的地方長大。有點怕熱。
藍樹驿站對她來說溫暖宜人。對來自星幔之地其他地方的人來說,還是涼爽到接近寒冷的地步。
相比之下,這裡也太熱了。
稍微挖一會兒地,頭發和襯衫就都濕透了。
桠果去看冬季植物的種子。
他拿起透明的慶典雪球種子就驚呼。
“看上去比我們這裡的好很多。長得不錯嘛!”
隻一句話,就讓徙倚鏟不動地了。
“對,我們那兒冷。”江葭答。
慶典雪球種子,還有寒變,雨垂,黑劍客,都裝在冰葉兜裡儲存。
拿出來的時候還冒寒煙。
桠果問,“這些埋哪?”
“霜旦沒說啊。”江葭答。
“那就按照舊的格局來吧。”涉川說。他也過去給兔蘇地挖土了,“這裡以後是三方塔,那往外走多少步就是種冬季作物的地方……哎,多少步來着?”
“那怎麼行!”傾楸跳腳,“你怎麼知道這裡以後一定是三方塔!我們新建的驿站也一定有核心院落嗎?你說的那地方就一定是核心院落在的地方嗎?”
“連核心院落都不要了嗎?”涉川一副不想争辯的樣子,“行,那就先不埋了呗。先埋兔蘇。你别整天這麼激動。”
傾楸則是一副很想争辯的樣子,“我說得難道不對嗎——”
徙倚實在不願容忍他高亢的嗓音和好戰的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