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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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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伽藍盯着他領口晃動的黑曜石袖扣。雨水正順着彩繪玻璃蜿蜒而下,在波斯地毯洇出暗紅血痕般的印記。

她知道明日頭條必将腥風血雨,而自己裹着紗布的腳,終究還是踩進了更深的泥沼。

低眉輕嗯一聲,算是回應。

驚蟄将至,雨水不斷,白伽藍的腳隐隐作痛。

埃文給她揭下紗布,雪白細長的腕骨白裡透着血紅淤青,腫的更為嚴重了。

病人不聽話,埃文也無可奈何,“他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讓你摻和進去,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敷上藥,白伽藍忍不住嘶了一聲——

“經過昨晚那麼一折騰,好了吧,更腫了,多久好還一定呢。”作為醫生,埃文也不忍心,“應老三那玩意下手也太狠了吧。”

纏上紗布,白伽藍咬着唇硬是讓自己沒坑出一絲聲音。埃文問她要不要輪椅過去?

瞧着雨水剛停,外頭的空氣好,應清輝想着讓人收拾出來練練五步拳什麼的。大老遠隔着湖就看見白伽藍走了過來,臉上洋溢着祥和的笑意,招呼着,“去換藥啦?”

白伽藍走到了跟前微微輕笑嗯了一聲。

應清輝拳風陣陣,勾着雨後的冷風,一冷一熱,“你啊你啊,還是那麼不愛說話,我這還沒打完,你先去換藥。”

白伽藍說了句好後轉過身,平靜的臉也忍不住起了絲絲裂縫。

她看着埃文推出來輪椅說,“這一趟我隻能用走的。”

還好也隻是走一走,應知白給她那麼一下,借機看破了老二的作妖拿下老大的項目,老爺子坐山觀虎鬥不表态,連對着她的态度也是含糊,沒有其他。

再次回到院子,應清輝已經開始在喝茶了,身邊站了一個白伽藍沒有見過的女人。

給她遞了茶,“二小姐請用茶。”

柔情蜜意,指白柔軟似若無骨。可白伽藍無動于衷,直到美人的手燙出了紅印,應清輝才說話,“怎麼不接呀?小柔特意泡的茶。”

白伽藍這才應下,輕抿一口,依舊燙着了。

小柔問她,“怎麼不喝呢?是小柔泡的不好麼?”

杯中水霧彌漫,縱然下過雨,溫度下降,可也冷不過一杯茶,白伽藍垂下眼,一飲而盡,小柔這才把杯子拿了回去。

看向遠處青松的應清輝目光突然轉了過來,又續上了一杯。不緊不慢開口,“聽說你母親病了?”

白伽藍再次接下杯子,手中一晃,輕飄飄的一句話震得她不得不穩穩握在手心裡。“昨晚是我的失職。”

“這也不怪你,小白這孩子,幾分性子我還是了解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管好他。”

昨夜裡雨下了一整宿,風帶着雨連着吹進這亭子裡,晨風透徹,應清輝一邊說着一邊清理着茶台。

白伽藍摸不清應清輝,或者說她摸不清應家的所有人,隻能低着頭不說話。

她不說話,應清輝也有辦法讓她說,“你母親我已經派人過去照顧了,我兒子也麻煩你了,孩子。”

看似做為父親對兒子的暖心關照,言辭懇切,實則威脅,白伽藍的臉色一退再退,“應老,我會盡心的。”

應清輝唇角幅度再次上升,可并不看人,拿起手邊的鳥籠,嘀咕着,“小鳥啊小鳥,你說我給你放出去你能活多久啊。”

籠裡的小鳥叽叽喳喳,沒人聽懂它的話,但白伽藍卻聽懂了,這番是對她說的。

當年白伽藍這步棋落得光明正大。彼時應知白羽翼漸豐,嚣張氣焰直逼雲霄,即便面對生父也寸步不讓。應清輝不得不借她這把刀來敲打親兒子,可這刀尖還未出鞘,應知白便看穿棋局,從此對她冷眼相向。連帶着他身邊那些人都拿"走狗"二字作踐她,陰陽怪氣的譏諷像浸了毒的蛛絲,纏得她喘不過氣。

所以不知道應清輝是想警告還是想棄子呢。

白伽藍思緒延伸,應清輝看到了卻也看不明白,所幸也不猜,打發了身邊的人才開口,“下個月有個珠寶宴,你帶老三過去。”

“是。”白伽藍默默聽着,“見誰?”

“先這麼着吧,時間也不早了,他也要去公司了。”應清輝拂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塵,轉身時玉扳指磕在石桌上,脆響驚飛檐角銅鈴,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涼亭,獨留白伽藍一人。

白伽藍望着應清晖遠去的背影,腿腹鑽心的疼混着雨水滲進骨縫。這老狐狸既要她當栓住猛虎的鎖鍊,又要她做試探虎牙的誘餌。這些年來這對父子拿她當博弈的棋子,她早該明白——棋盤上黑白分明,哪容得下第三種顔色?

穿過月洞門時輪椅碾過青石的聲響驚破雨幕。應知清裹着墨狐大氅,身後立着昨夜攪動風雲的影帝。那人撐着傘,傘骨投下的陰影恰好籠住白伽藍半張臉。

"我知道你今天回來,談談?"應知清指尖輕敲輪椅扶手,翡翠镯子撞出碎玉聲。

“老爺子讓我先回去。”雖然應家有時候如虎窩,可虎王隻有一個,在應家至少還沒明面能跳出與老爺子抗衡的。

應知清絲毫不在意,“你不用拿老爺子壓我,不過昨夜那出戲,父親和弟弟倒是演得父慈子孝。”

白伽藍白伽藍望着雨簾中漸行漸遠的家仆,唇角彎出标準弧度,"大小姐說笑了。”

不管是誰,什麼事,淡漠,冷眼旁觀,是白伽藍這麼多年借着應清輝的風在應家存活下來的唯一技巧。

而身後的應知清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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