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應知白看着白伽藍平靜的樣子,突然有一口氣就這麼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竟然有種讓他說不出口的不痛快。
應知白忽得笑了一聲,“我不需要你為我沖鋒陷陣,白伽藍。”
白伽藍也跟着笑了一聲。
那她以前做的算什麼?
月老在牽紅線的時候一定非常忙,所以才剪不斷理還亂,落得個欲說還休。
天色暮曉,兩人把大半的時間都浪費在了車上,暖氣熏的應知白喉嚨發幹,他看着白伽藍輕笑一聲後依舊沒什麼反應,好像剛剛那個‘也’字是個錯覺。
白伽藍這回才碰到資料,一張紙的把它疊好放回啊袋子裡。
其實剛剛她不應該有那種反應的,太有破綻,太容易被反殺。
好在應知白剛剛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我知道,我隻是不知道沈确竟然就是去年的那個号人物,一些臉和資料對不上,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辦好的。”
白伽藍将車内的文件都收拾的一幹二淨,等着應知白下一句的吩咐,不要她沖鋒陷陣的吩咐。
那個晚宴在即,南方的事再不處理幹淨,到時候應知白那個名單,白伽藍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又是怎麼個給法。
白伽藍突然就有點累了。
她按開車門,不等應知白說話就抱着那些文件走了出去。
薄雪堆積,白伽藍走了兩步就感覺有冰點落在臉上,冷的她抱緊了懷裡的文件,擡頭看向四周,離别墅不過兩步路。
剛剛他們在車上的氣氛不對,董安宇非常有眼力見先跑了,現在在二樓和她打着招呼,然後又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傻乎乎的給她舉着傘,“二姐姐,你别生氣,少爺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就算他把他自己賣了都不會把你賣了。”
白伽藍繼續往前走,笑着問董安宇,“何以見得?”
董安宇堅定着一股執拗的傻氣,“就是不會。”
最後還是應知白把車開了回來,董安宇在廚房搗鼓着,聽見動靜才把頭探出來,一臉興奮,“少爺,我爸媽來啦!!謝謝少爺,少爺我愛你!”
聞聲董父董母也探出身子打了聲招呼,應知白脫下外套很明顯關心的不是這個,王靜雅推了推兒子,“你少爺關心樓上的那位,你出去說一聲呀。”
董安宇蹦跶的出去接過外套,“二姐姐在樓上。”
應知白恍如未聞的哦了一聲。
這個節骨眼應知白搬到了外頭的别墅,沒有了那些人,應知白直接一個翻身躺進了沙發,董安宇想勸來着卻被董文制止。
今天這一出應知白是真有點傷着了。
雖然平時以他和白伽藍的關系不外乎你坑我我坑你,你幫我我也幫你,大家互惠互利,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在有幸福的時候還能共享一下,但今天白伽藍那種破碎質疑加不可置信的眼神真的讓應知白的心猛地一揪,徹底傷到了。
他以為這麼多年了,他和她之間也已經有那麼一點互相信任了吧。
應清輝看似信任,可白伽藍那副身不由己、不得不屈服的姿态的樣子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應知白心裡窩着火,起身看了一眼樓上後拿着外套就往外走,董安宇根本來不及追上,又隻能回來敲白伽藍的門。
“二姐姐,二姐姐,少爺一個人不知道去哪了!”
白伽藍懶得搭理,應知白這麼大個人了,去哪都不會出事的。
見白伽藍不出聲,董安宇加大了音量,“是很生氣的那種出門,晚飯都沒吃。”
王靜雅也端着剛剛煮好的晚餐,“伽藍,飯好了,靜姨給你端上來了。”
這下沒一會門就開了,白伽藍趕忙接過王靜雅手上端盤,“靜姨,怎麼能讓你端上來,我下去吃就是了。”
王雅靜擠走了兒子的位置把白伽藍拉進屋内,上下一陣關懷,“伽藍,這麼久沒見怎麼又瘦了。”
白伽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呀,可能就是最近比較忙。”
王靜雅慈和的看着白伽藍,把餐盤又往前推了推,“就在這吃吧,少爺回去了,樓下你董叔和小安也吃上了。”
白伽藍推脫,“那您也快點下去吃吧,我吃完拿下去。”
王靜雅堅決要看白伽藍吃完,“這份餐是少爺特地囑咐要你吃的,他說之前的團隊弄的藥膳一點用都沒有,你怎麼吃也吃不胖,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偷工減料了,所以讓我盯着你吃完。”
白伽藍愣怔,她是經常吃不下那些人弄的餐,反正對付兩口也能吃飽,所以也就沒那麼在意。
王靜雅看出白伽藍的柔軟,順着她的發,“好孩子,太瘦了,是不是董安宇經常搶你吃的?這回阿姨回來了,一定不讓他欺負你。”
白伽藍喝着熟悉的湯,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王靜雅這才一副終于問到點上了的表情,“少爺說為了方便照顧你。”
兩年前她和董父被安排走的時候王靜雅就明白了應知白的用意。
奈何兩年過去了這這姑娘在男女情事方面,還是沒啥開竅的迹象,倒是心機越發深沉,做事的手段也更沉穩、更讓人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