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清看着白伽藍,白伽藍明白了沈确話裡有話,順着他話裡的意思,“如果方先生有更好安排,何樂而不為呢。”
沈确笑着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想和你們一起玩。”
白伽藍這下糊塗了,她順着方向看到應知白指尖明明滅滅的煙頭出神。那人站在風雪裡像尊冰雕,連影子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氣——生意場上越是順風順水,情場裡就越是寸草不生。她突然鬼使神差地點頭,“那隻是怕方先生要覺得無趣了。”
場内的幾輛車先後開離了這裡,臨走前沈确安排了沈惟清到了一台車上,自己坐到了白伽藍身邊,路程還有一段,二人都默契的合眼休息。
可沈确怎麼會睡得着,後腦勺抵着真皮座椅。
應知白開出的條件在眼前不斷拆分重組——十倍于應清輝的讓利,這樣的合作簡直就是隻賺不虧,但沈确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拉扯着他的思緒。
吃飯時應知白早已看穿沈确的心思。
他點燃一支煙,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他的目光透過煙霧,靜靜地注視着沈确,等待他主動開口。
沈确剛剛喝完一道老鴨湯,擦了擦嘴,“我沒有别的意思,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惟清那還是不變,我在京這幾天也無聊,不知道白公子能不能借個人來玩玩。”
應知白掐了煙明知故問,“誰啊。”
沈确也不藏着掖着,坦白的報了個人名,“白伽藍。”
應知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等等啊,我打個電話。”
沈确不解,應知白解釋給他聽,“她是我老爺子的人,但是你要感興趣我可以直接給你,但我害怕老爺子不肯松手,所以先給你疏通一下。”
說完臉上挂不住的笑意,電話也被接通了,應知白還沒說兩句就被應清輝怼回來,“你當伽藍是東西嗎?想送就送?有陣子沒挨罵了是吧!”
應知白敷衍了兩句趕緊挂了,換上一副可恨又惋惜的表情,好像在說愛莫能助啊兄弟。
沈确淡淡的搖頭,“我沒那個意思,就是讓她陪我玩兩天,反正她不是也要陪惟清。”
應知白了無興趣的起身走了出去,“那這是她的事,你問她。”
沈确也沒想到應知白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有些事,有些手法,同時作為男人,沈确看得很清楚,應知白明明是對白伽藍有不同的,同樣,他也看得出來白伽藍對應知白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
沈确苦笑了一聲。
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白伽藍一覺睜眼的時候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溫以笙,以及溫以言。
溫以笙看着這陣仗大概也就明白了,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打聲招呼。
溫以言雖然看不上應知白,但是她也挺喜歡白伽藍的,撺掇着她哥,“上去呗,那個大少爺又不在。”
溫以笙不是很确定,“真的麼,我可不想惹麻煩。”
溫以言嫌棄的蹙眉,“麻煩?誰敢惹我們溫家的麻煩?”
溫以笙順了順妹妹的毛,讓她不要這麼激動,就是認識個人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溫以言有些嫌棄掃開頭頂上的手,“不要摸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就敢問在京城誰敢故意惹我們溫家的麻煩?”
随即又像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那個傻逼的應知白除外!”
“而且,哥哥,你什麼時候怕惹麻煩了?”溫以言以一種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着溫以笙,“我靠,哥哥你要死啊!敢喜歡上應家的人。”
溫以笙凝色低頭看着妹妹,想讓她不要繼續胡說下去了,“阿言,慎言,在外頭呢。”
溫以言鬼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像老學究掉書袋一樣晃頭,“阿言阿言,為什麼不叫阿慎,然後提醒我事事慎言。”
溫以笙被妹妹這話逗笑了,一旁走近的白伽藍也聽笑了。
白伽藍本來也沒想過來的,她和溫家本來就不是什麼見面打招呼的關系,但是不得已在這裡停留片刻,地方也小的可憐,兄妹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他們這裡,沈惟清和沈确兩臉八卦的表情讓她不得不處理一下有關她和應知白的名聲。
溫以言聽見聲音也扭頭看過來,有些驚喜,“呀!二姐姐!”
白伽藍禮貌性應了聲,“溫少,言小姐。”
溫以言親熱的挽上白伽藍,“嘶,我看你也不是跟那個傻逼來的啊,叫我阿言就可以了,但是你要叫我新名阿慎也可以——”
白伽藍問他們怎麼也在這裡,溫以言嘴比腦快,一順嘴就給說出來了,“我哥煩出來散心。”
白伽藍啞然失笑,不動聲色的攀上手臂的那支手,溫以笙也扶額有點後悔把人帶出來。
溫以言看着這兩人的反應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委屈巴巴的看着白伽藍,“二姐姐,不然我到你身邊鍛煉兩天吧。”
溫以笙這下直接動手把人塞到車上了,臉上帶了些歉意,“不好意思,阿言還小不是有意的,這裡都是我們的人,應該沒什麼事。”
白伽藍給溫以笙遞了支煙,“沒事,溫少也行程愉快。”
看着轉身就走的白伽藍,溫以笙胸口像是悶了一下,看着向陽如花的妹妹,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明明就沒有差幾歲,可心境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溫以笙上車後虎起臉決定給妹妹一個記性,“阿言,哥哥說過很多次了,在外面無論是和誰都不要過分親密,你剛剛為什麼要故意挽着白伽藍的手。”
溫以言不服,一巴掌拍在車座上,羊毛卷劉海都氣得翹起兩撮,“我隻是給她撐腰好嘛!你又不是沒看到剛剛那個女生看二小姐的眼神,我靠,簡直mean爆了,給我氣死了。”
溫以笙不解,溫以言什麼時候和白伽藍關系這麼好了,“你會這麼好心?上周你還說白伽藍是披着美人皮的響尾蛇。”
溫以言帶上眼罩懶得理,她又和白伽藍沒仇恨,而且本來一個女孩子打拼就不容易,說幾句話的事又不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