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伽藍更頭疼的是自己,她才沒空管那輛破車橫在中間擋住了别人的去路,在别人看向她說話時,她直接視若無睹的扭頭裝作聽不見在說什麼,然後讓别墅裡的人出來勸架。
不遠處的黑夜裡,應知白身邊站着一個人,盯着白伽藍上下掃射,頗有一種惋惜的搖頭,“可惜了,紅顔薄命。”
應知白倚着牆低着頭不知道在手機上點着什麼,好像沒聽到這番話一樣。
駱政川見應知白這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心裡就來氣,擡手碰了應知白一下,提高音量說道,“你不急啊?”
應知白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吓了一跳,“嘶”了一聲,臉上帶着幾分嫌棄轉過頭看着駱政川,沒好氣地說,“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的”
駱政川看着應知白這副矯情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無語地回道,“你真是有病。”
應知白卻一臉理所當然,下巴微微揚起,理直氣壯地說,“我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駱政川心裡明白,論臉皮厚,自己可比不過應知白,再在這事兒上跟他掰扯下去,純粹是自讨沒趣,于是話鋒一轉,又把矛頭指向白伽藍。
“說真的,既然你潔癖,怎麼還放個這樣的人在身邊?”駱政川挑了挑眉,眼神裡透着探究。
應知白這才不情不願地收起手機,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問了句,“你什麼意思?”
駱政川一臉八卦到新聞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組織了半天語言才說出口,“不是,你?你怎麼想的啊?”
“老爺子一招美人計真給你套進去啦?”
“不是,那白伽藍什麼人啊,你真敢跟她玩啊。”
駱政川在應知白一臉輕描淡寫中持續輸出,“人家巅峰的時候你還在摸馬尿呢,不知道什麼情況下到的老爺子身邊,就這樣的人你都敢跟她玩?應知白,你真是牛逼死了。小心後院起火,被蛇咬,在摔一回你連死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這樣的話也就駱政川敢說,要是換别人早就被應知白怼的屁滾尿流了,應知白也知道駱政川的意思,輕輕挑了個眉也不說别的,就和他扯東扯西,就是不扯到白伽藍頭上。
應知白打心眼裡覺得他和白伽藍的事無論結果如何,都輪不到外人來說。
最後還是被找上來的白伽藍打斷,駱政川看着遠處走近的白伽藍,在這兩人之間來回的看,一邊看一遍感慨,“也确實,論手段屈指可數,論相貌無人能及,老爺子這招把你拿捏的死死。”
這一回,應知白可沒耐心再跟他啰嗦,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駱政川立馬心領神會,知道自己該識趣地滾蛋了。
等白伽藍走到了,還在回想那個身影是誰。
她的近視度很低,就是到了晚上有點看不清人臉,但也看的清那個人剛剛在她和應知白來回的看,邊看還邊說,這給白伽藍逗笑了。
這些年能在應知白面前放肆說話的也就那幾個,白伽藍現在心煩也懶得猜,就想問應知白要回去了嗎?畢竟,圍繞那輛車争吵的人越來越多,場面愈發混亂。
應知白盯着白伽藍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考量什麼,随後才如同大發慈悲一般,決定回去。
應知白一現身,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衆人看着他,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恨意,卻又敢怒不敢言。
而應知白就在這一衆目光中,潇灑地揚長而去。
白伽藍大緻掃了一眼衆人的反應,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跟在後面離開。
這些人哪裡能明白,應知白向來就享受這種被人又恨又怕的目光。
時間還早,白伽藍坐在車裡,跟着應知白一路前行,卻越發覺着不對勁。
這根本不是回别墅的路啊!最終,車停在了山頂的一塊空地上。
山頂的風呼呼地刮着,白伽藍凍得夠嗆,趕忙從車上拿出一件外套穿上。她實在不明白應知白又要搞什麼名堂。
這次出來,應知白隻帶了她一人,就連董安宇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怨念,那眼神,讓白伽藍有一種仿佛身處宮廷,妃子們争寵的錯覺。
應知白看着白伽藍把自己裹得像個熊,連帽子都戴上了,覺得有些好笑。
“你很冷?”風裡透着絲絲涼意,應知白打開車門,架出一條腿,随意地問道。
白伽藍看着應知白身上那件厚厚的外套,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壓根就不想接他的話。
兩個從應清輝書房門前撞見後就沒有好好說過話,期間應知白倒是故意找過茬,可白伽藍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無論應知白說什麼,白伽藍都沉默接受,甚至和從前相比來的更加平靜了,就像沸過的死水,沒有一點生機。
應知白下車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是一支和薄荷口味的細支,白伽藍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下了。
這樣的口味對于白伽藍來說沒什麼味道,但其實應知白很少點煙,甚至有時候白伽藍抽的時候都讓她滾遠點。
但今晚上不僅反常的遞了一支過來,看樣子還想替她點上。
山風作祟,兩個人不得不湊近,小心翼翼的把火苗包裹住了才把煙給點着。
他告訴白伽藍,這個火機也有一個很著名廣告語。
白伽藍猛然吐了一口在應知白的臉上,挑釁的意味非常明顯,問他,“什麼?”
應知白也不生氣,強硬的掰開白伽藍的手,把火機放在手心上,告訴她,“點亮瞬間,定格永恒。”
背後的煙火燦爛盛大,發絲被風吹進眼中,白伽藍晃了迷腦袋,眼睛忍不住的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