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山上下來後,白伽藍就再也沒見過梁辰。
倒是京城的風越吹越大,傳言說應知白得罪了梁家。
白伽藍不清楚原委,但按着應知白的性子,她還真摸不準這事的真假。
于是,當她在一次宴會上遇見梁辰時,直接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
梁辰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白伽藍會這麼直接。她迅速收起臉上的詫異,反問道,“你真猜不到?”
這麼多年的感情,應知白半真半假地湊合,就連應清輝都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拿捏着應知白。難道白伽藍就一點都沒有覺察?
白伽藍不語,隻是一味的喝水。
其實,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要麼是演戲,要麼是真的。
白伽藍心裡清楚,但她選擇沉默。
梁辰心裡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在京城叱咤風雲、沒心沒肺的應知白,竟然會在感情裡栽這麼大一跟頭。
那天晚上,應知白打來電話之前,她還一直以為是應知白欺負了人家姑娘,心裡還暗暗為白伽藍打抱不平。
可後來才知道,事情完全反了——是人家姑娘不僅不搭理他,而且壓根還沒開竅!
應知白在那頭苦苦地自我折磨,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完全沒了平日裡那股子嚣張勁兒。
見白伽藍依舊不說話,梁辰心裡突然滑過一個念頭。
當晚,她又把白伽藍約了出來。
白伽藍還在公司,看了一眼正在開會的應知白,有些猶豫。梁辰發來消息,【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白伽藍這才偷摸地從會議室溜了出去。主位的應知白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等白伽藍到了約定的地方,卻隻看見溫以笙坐在泡茶台前,茶湯已經泡好,顯然已經久坐多時。
溫以笙看見白伽藍時也詫異了一下,“阿辰也約了你?”
白伽藍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溫以笙笑了笑,示意她坐下,“既然來了,就一起喝杯茶吧。”
白伽藍坐下,端起茶杯,茶香袅袅,她卻心不在焉。
她知道,梁辰不會無緣無故約她,更不會讓溫以笙在這裡等她。
這場茶局,恐怕沒那麼簡單。
溫以笙見次也隻是為其添了杯茶,沒話找話的說起半年前的事,“ 你讓我找的人,我找了。”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一段時間,而且因為當時的原因,白伽藍算是還把人坑了一把,但她沒想到溫以笙到現在還記得。
白伽藍 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來了一句,“然後呢?”
溫以笙似是而非的歎了一口氣,“還活着。”
憑着溫家的手段還依舊隻能拿到這點信息,可見當年老家主病逝後,溫家衰敗的有多迅速。
不過對手是應家,也無法說什麼。
白伽藍不想和溫以笙說太深,随後又給梁辰打去電話,接通後隻聽得見梁辰那頭的哄吵聲,“我馬上到了。”
白伽藍嗯了一聲,也給了一個時間期限,“梁小姐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麼?”
出來的時間太久,應知白知道了又要說她一通。她不想聽他唠叨。
梁辰似是被纏住了,周圍的人不斷吵着什麼,但還不忘給白伽藍說,“很快,你和阿笙坐會。”
白伽藍掃過桌上的茶色,在這麼坐下去她屁股要麻了,“如果梁小姐真的有事,不如明天再說吧。”說着給挂了。
溫以笙聽着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想在這裡多待下去的意思,挑眉問她,“你看見我很煩?”
白伽藍被問的一愣,嘴上說着,“溫少多慮了,”但抓緊手中的車鑰匙就準備溜。
溫以笙從背後叫住她,“二小姐,最近應家好事将近,你難道就沒考慮一下自己的事麼?”
白伽藍的腳步一頓,微微側頭,“我的事就不饒溫少費心了。”
溫以笙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哦?可我怎麼聽說,應知白最近為了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白伽藍轉過身,擡眼看向溫以笙,眼神清冷,“溫少有話不妨直說。”
溫以笙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梁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伽藍眸色深了幾度,但還是實話實說,“不多。”
溫以笙歎了口氣,“知白為了你,可是把梁家得罪狠了。梁辰今天約你,恐怕也是為了這事。”
白伽藍心裡一緊,面上卻依舊平靜,“那溫少呢?溫家不複當年,溫少竟然還有心關心别人的家事。”
淡淡的語氣,話裡話外都帶着幾分劍拔弩張的氣勢。
溫以笙也沒想到白伽藍今日的鋒利,面上一愣,随即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伽藍也回味過來,自己剛剛反應過激了,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也沒這個必要“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推開門就看見了梁辰也到了,一身酒氣的看着白伽藍,“我就在隔壁,那群人為了個項目,實在難纏。”
白伽藍見人來了,也就停下腳步,打算聽聽梁辰要說些什麼。剛剛溫以笙的那番話,不可能不在她心裡激起漣漪。
梁辰給自己倒了杯茶,與白伽藍以往見到的樣子截然不同。她臉上帶着幾分妖異和算計,仿佛昨日之風,恍如隔世。
梁辰抿了一口茶,語氣輕松,“伽藍,你知道嗎?應知白那家夥可是為了你,連梁家都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