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心心裡癢癢。宋遺這個人還真有趣,說他聖父吧,他又心狠到能對夏侯雍痛下殺手。
安意心還想說什麼,投影的質量越來越不穩定,他被迫下線了。
宋遺走向小巷,背影在霧氣中消失不見。
***
廢棄人設堆在機械太陽下堆積成山,雨已經停了,地上都是積水。水面被系統的報錯警告占據,黃色的三角中間亮着一個感歎号。
宋遺踩在水面上,摸着口袋裡的蝴蝶刀,四下尋找着目标。
霧氣逐漸消散,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在宋遺對面的街道上。
“老公!”
宋遺驚喜地叫了一聲,蹦蹦跳跳地沖過去。
寂靜的街道上突然有一道響亮的呼喚,那道熟悉的身影一僵,看到了自己老婆,陰郁的臉被欣喜化開,伸出雙臂接住了宋遺。
“老婆!我找你好久了!”
夏侯雍隻是與宋遺分别了一個多小時,再重逢時蒼老了不少。
夏侯雍眼睛裡布滿血絲,嘴唇和手指在忍耐焦慮時咬破了好幾個口子。
如果宋遺仔細看,夏侯嘴唇和手指的傷切口很不規整,是那利器劃開的。
但宋遺沒來得及看,夏侯雍緊緊摟着他,低頭吻住宋遺的嘴唇,不斷地吮吸啃咬着。
夏侯雍嘴上的傷滲出鮮血,鐵鏽味彌漫在二人的唇齒間。
僅僅是這點還不夠,夏侯雍粗暴地咬破了宋遺的嘴唇,像吸血鬼舔舐吞下新鮮的血液,那是宋遺的味道。
宋遺悶哼一聲,推了推夏侯雍。
這一下像是點燃了夏侯雍還在克制的沖動,夏侯雍把宋遺撲倒在地,心髒加速跳動,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夏侯雍瞳孔已經擴散了,宋遺意識到不對勁,掙紮着要逃離夏侯雍的懷抱。
夏侯雍的聲音扭曲,拉住宋遺的手腕,“老婆,你要去哪?你要去哪?!”
一聲比一聲崩潰,宋遺愣了愣,揉了揉夏侯雍的頭,“你冷靜點,我這不就是在你面前嗎?”
夏侯雍無神的雙眼盯着宋遺,破破爛爛的指尖摸着宋遺的臉,手上傷口滲出血,宋遺鼻尖聞到了血腥味。
夏侯雍大拇指摩挲着宋遺的嘴角,嗚咽了一聲,“擔心死我了,以後老婆不準松開老公的手,好嗎?”
宋遺皺眉,沒好氣地推開夏侯雍:“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故意的?那洪水過來是我能控制的嗎?”
宋遺這麼一推,夏侯雍倒在一旁,狼狽地爬起來,趕緊道歉,“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松開老婆的手。老婆你被沖到哪裡去了?”
聽到夏侯雍又想試探他,宋遺立馬搬出自己打好的草稿:“被沖到便利店了,差點被那些廢棄人設淹死。”
夏侯雍又抱住宋遺,拍拍宋遺的背:“沒事了沒事了,老公在呢。吓壞老婆了,對不起哦。”
夏侯雍賠罪似的聞着宋遺,宋遺郁悶,“你到底是道歉還是在獎勵自己啊!”
夏侯雍的狀态很差,靠在牆角緊緊抱着宋遺,又是聞又是親,宋遺木着臉也不反抗,等夏侯雍鬧夠了再說。
宋遺想了想,問:“老公,你遇到了什麼事,怎麼變成這樣了?”
夏侯雍平靜了很多,眯起眼睛想擠出一滴鳄魚的眼淚,擠了半天沒擠出來,委屈巴巴道:“老婆,我發現我離不了你,我一離開你我連呼吸都忘了要怎麼做。”
“……這麼嚴重啊,你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不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犯病!老婆親親~”
但接近最終人設的廢棄人設數量不少,一個高大的人設身穿西裝,手插着兜,閑庭信步朝相擁的二人走來。
夏侯雍臉色變了,走過來的那人與他有着一樣的臉,根本就是翻版的他。
宋遺也呆住了,“老公……”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回複宋遺:“沒事的老婆,别怕。”
夏侯雍沉着臉,宋遺的老公隻有他一個,這玩意在說什麼話。
“你算什麼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嗎?”
西裝男輕笑一聲,帶着侵略性的目光放在了宋遺身上,宋遺抱緊了夏侯雍,莫名有些害怕。
夏侯雍把宋遺放下來,打量着西裝男,西裝男莞爾一笑。
宋遺視線遊移在二人身上,夏侯雍把宋遺擋在身後,“老婆,你乖乖站着,廢棄人設出來搶人了。”
“你……你注意安全……”
西裝男的目光不曾離開宋遺,柔情似水,“老婆,過來,那是個冒牌貨。”
“我才不信呢!”
宋遺整個人都縮在夏侯雍身後,夏侯雍摸摸乖巧的老婆,揚起一抹笑。
西裝男歪頭不解:“可是老婆,你明明很害怕他啊,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
夏侯雍動作一僵,沒有回頭看向西裝男,而是問宋遺:“老婆,他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