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摧毀了經脈和未來。
再次吸取靈氣修煉的話,靈氣所過之處,都如同一把刮鱗刀從經脈刮過般痛楚。
奪靈是一場混雜着無數刀片的風暴,席卷過後,隻餘血肉斑駁,絕望廢墟,無盡痛楚。
狗牙還以為,這些人早就死了。
畢竟,這樣還有什麼好活着的。
“該還回去了。”沐檸聲音輕輕。
狗牙眼眶微微放大。
她的眼前,金丹與靈息散開,編織出一張五色的薄紗。
緩緩而散。
凝落出輕柔的雨絲。
融入到那十三人的身上。
樂聲停了。
隻餘鐘音“叮叮”,清脆回響。
那些經脈難續、飽經苦楚的人們身後,似乎出現了一道彩虹。
*
“啪.啪.啪!”
孟朗神情贊歎,大力地鼓起掌來。
“呂一墨,沐檸,好!好!”他胸膛鼓起,似乎想說點什麼來抒發心中的激.情澎拜,可最終隻憋出了一句話:“我服了。”
好的音樂會引起共鳴。
音修癡迷于作曲,也常有合作,講究一個音音和鳴,随心所至。
最初呂一墨琴聲漸起,孟朗就坐不住了。
他召出琵琶,可手指剛按在弦上,沐檸鐘音應和,他這音就撥不下去了。
最初隻覺不搭,然後是歎息不如,後面是自慚不配。
這是一場音樂對于音樂的單方面屠殺。
更何況,孟朗身為元嬰巅峰,怎會感知不到那潛藏在音動中輕柔肅殺的靈力,以及院落外不遠處,那被“靈力物歸原主”的奪靈教衆。
想參與,想成為這偉大曲子的一部分。
可怎能參與,怎配參與,最初時無法接入,後面則隻剩下欣賞與震撼了。
而在那之中,對奪靈破陣的殺伐之外,他仿佛窺見了那巫女和将軍合二為一的心境中,雖千萬人俱往矣,刀山火海逆流而上的執着——即使無人支持,但我偏要勉強的堅持。
孟朗很愛看如面見字。
那上面帖子五花八門,愛恨情仇,常能激發他的創作靈感。
他知道沐檸——這個名字,她的樣子,出現在狗牙的預告樓中。
隻是當時搞不懂什麼是偶像。
就覺得這小輩腦子不知道被什麼漿糊給粘了,不好好修煉,亂搞什麼沒聽說過的把戲。
如今,孟朗卻覺當初的自己,過于淺陋。
“沐檸,”孟朗開口,眼中微有熱意,“我懂你。”
“讓我也送你一首曲子。”
沐檸從入定中回神——剛剛創作時她已完全沉入,一切交托給對音樂和靈力的感知。
如今剛回神就聽到了孟朗的話。
沐檸微愣。
原則上,出道是該有專輯的,除了出道曲,也該準備收錄曲。
原則上,收錄曲風格不同,多種多樣。
原則上,孟朗也是很厲害的音修,僅次于呂一墨,能得到他的主動作曲,是一件好事,不該拒絕。
可現代的原則并不完全适用于修真界的現狀。
沐檸作為自己的制作人,也有她的标準。
“孟前輩,不好意思,”沐檸婉拒,“您的作曲風格和我不太搭,您還是将曲子送給别人吧。”
您的風格風格風格……
不太搭不太搭不太搭……
送别人送别人送别人……
沐檸的話如在孟朗腦中回響,孟朗懵了,他從成名到現在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他主動送曲子,人家竟然還不要?
不行,他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怎麼可能有他搭不上的風格?!
孟朗抱住琵琶就要彈,就見沐檸看向呂一墨,深深一禮:“呂前輩,謝謝教導。”
孟朗又沒撥動,此時此刻,再彈似乎有點不應景了。
呂一墨笑容和煦,充滿了“孺子可教”的欣慰和贊歎,她抱琴而起,微微矮身,也對沐檸回了一禮:“沐小友,我也該謝你。”
沐檸忙扶起她:“呂前輩,音譜我也已記下,曲子和唱詞後續再和您一起完善,我想先去看看狗牙他們。”
呂一墨:“這是當然。”
“呂前輩,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沐檸頓了頓,又問:“我察曲音曲意,似與劍舞最相和,不知除劍之外,是否有更好的武器相配?”
用劍,容易和歸衍劍派起法律糾紛。
“沒有,”呂一墨沒有笑容,神情嚴肅如朝聖,“就要用劍,劍剛柔并濟,最有意境。”
“舞起來一定很美。”
孟朗也搭腔:“就是就是。”
呂一墨瞥她一眼:“沐檸,你也不甘心用次一等的搭配吧?”
沐檸:……
好吧,她确實不甘心。
歸衍劍派的情況先不論,看來,她需要先找一把好劍了。
沐檸微微颔首:“受教了。”
呂一墨又瞥了沐檸一眼,心裡有點微末的歉疚。
難得碰上這樣的好苗子好知音,剛剛自己着急了,太過堅決,好像有些過分了。
她嘴唇微動,再次開口:“沐小友,之前相談你跟我提了三件事,最後一件我拒絕了,甚至覺得可笑。”
“但現在,你說的第三件事,也就是制作音源排行榜一事,我也同意了。”
呂一墨微微垂眸,嘴角一絲笑意,似是覺得這麼快反悔的自己有點好笑,但共作一曲,知沐檸天賦、為人、品性,她便明白沐檸所說所提,天方夜譚,卻又何其珍貴——因為沐檸能做成。
“隻是我不太愛管這些事,具體的,你與我的徒弟孟隐商量行事。”
“你盡管放開手去做。”
沐檸唇角微彎:“好。”
自此,來找呂一墨的全部目的——求曲、合作學習、制作音源榜,都完美實現了。
旁邊,孟朗一頭霧水:???
啥?
啥叫音源排行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