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義,勇敢無畏……又或者,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
三人走進了納西莎給蓋文的房間,他們互相對了對眼神,馬上開始翻找起來。桐翻開牆上的簾子,一條不正常的裂隙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用手指扒住裂隙邊緣,輕輕用力,牆皮竟開始紛紛碎裂,一道陣法露了出來。
那陣法看起來并沒什麼稀奇的地方,蓋文湊了上來,她試圖用蘊靈術查看藏在陣法裡的信息,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啊,看起來這陣法早就失效了,我還以為什麼快就能找到線索呢。”
調查員顯得有些失望。
“不,沒那麼簡單。”紀楓對這道陣法持保留意見,她仔細回想着進入醫館所觀察到的一切。時間在她眼前倒退,再倒退,最終停留在昨晚接待二人的納西莎身上。
她裙擺的紅邊消失了,那不是花紋,是血迹。楓拿出刀,毫不猶豫地劃破了手指,鮮血沾染上陣法的瞬間,一縷光芒顯現出來。
“這陣法真的能用?它是用來幹什麼的?”蓋文打開了記錄本,上前觀察着那異樣的光芒。
“我不知道……”盡管成功激活了陣法,但更多的疑惑卻出現在衆人面前,它是用來幹什麼的呢,總不能以血為原料來照明吧。
“這陣法是被改進過的,”桐忽然開口。“求知陣法,我曾在書上見到過,但與它并不完全相同,也不需要血。”
“現在的它,比起一個陣法,更像一個特殊的生命,”桐上前撫摸着牆上的紋路,“一個需要與他人共享生命力的東西。”
他點點牆上的血,血迹風幹在牆面,變得暗淡漆黑,那光亮也随即暗了下去。
“它究竟有什麼作用,大概隻有它的'主人'知道。”
事已至此,答案似乎隻有一個了。這座醫館的主人,納西莎。
但在怎麼處理這件事上,幾人起了不同的意見。調查員想暫時瞞着納西莎将整棟樓都調查一遍,但楓不這麼認為。這棟樓一共有八層,他們不可能在不驚動納西莎的情況下完成所有行動。何況她看起來的确有所隐瞞,如果能問清楚……
雙方的建議聽起來都有道理,桐提議先去看一眼三樓的情況。雙方猶豫了一下,都同意了這一行動。
他們來到三樓,走廊裡卻什麼都沒有。楓找到之前自己的房間,房門緊緊閉着,就像一隻為了保守秘密緊閉着的嘴。
楓沒了耐心,她用風輕松打開了門鎖。推開那扇熟悉的門,門裡卻一片甯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怎麼……可能?”她感到不可思議,他們下來到上去不過一個小時,何況樓上沒有絲毫拖拽和開門的聲音。她不可能毫無聲音和痕迹地将一個女人帶走。
“我們得趕快找到她,有些事不得不問清楚。”
紀楓轉過頭向調查員再次提議。在她的眼中,堅定已在慢慢成型。好像天空一般澄澈的藍映入調查員的面孔,似乎在祈求,似乎在商讨,又似乎在強勢地蠱惑。
所幸這一次,調查員與她心意相通。
“好啊,不過是個普通的韻星,我還不信咱們仨連她一人都解決不了,要是敢反抗,我就讓她嘗嘗我今天新換的子彈。”
三人馬上下到一樓,一路上他們仔細看了一切角落,都沒有納西莎的影子。
一樓隻有兩個人,一個人的手上正紮着吊瓶。他們是路過的旅客,一人因為低血糖昏倒。來此地尋求幫助。
“嘿!你們有見到這的老闆嗎?”蓋文向二人打探納西莎的消息。
“啊,見過的。她剛剛出門了,說要去采購一些用品。我的丈夫低血糖昏倒了,她給他打了一瓶葡萄糖。這荒郊野嶺的,真是幫大忙了。”
回答調查員的是昏倒旅人的妻子,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睛依舊亮晶晶的。好像新鮮的紫葡萄一般晶瑩的眼睛透露着她内心的樸實與潔淨。
“你們為什麼來這裡。”
“我們隻是路過,車子不小心在外面抛錨了,等他緩過來我們就去修車子離開。”
顯然她什麼都不知道,隻對此行感到幸運,對這雪中送炭的幫助感到感謝。
“緩過來後,馬上離開這裡。這裡太偏僻,不安全。”
蓋文沒辦法告訴他們真相,隻能找借口讓無辜的人抓緊離開。
三人走到拐角處,蓋文拿起電話想打給回廊總部,通訊設備卻一直撥不出去。她起了一身冷汗,但如果她就這麼走了,納西莎絕對會采取行動阻礙他們。心中的職責不允許她這麼做。況且現在納西莎不在,這可是個調查的大好機會。
“打不通嗎?如果實在不放心,那就先離開這吧。”楓觀察到了蓋文煞白的臉色。
“不,我不會走的,”她呼出一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你們想要線索,我也有我的職責,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會離開,我們還和之前約定的一樣,一起調查,成果平分。”
堅毅掩蓋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盡管已經如此堅決,蓋文還是因之前一瞬間的退縮在心底批評着自己。因為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一切,所以就請抹除一切動搖,一心向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