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麼拍照技術,幸好人家長相能扛住你這死亡角度。]
看到這條評論,遊夏荷忍不住附和,是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重新埋頭投入題海鏖戰。
……
一大早的第一節課,班級裡都是昏昏欲睡的氛圍,上一節早讀課讀書聲都是拖拖拉拉,一陣有聲音,一陣又沒有的。
班主任程翔邁着大步進來,從講台上看了一圈台下人的狀态,隻覺得不忍直視,用戒尺重重拍了拍黑闆,揚着嗓子吼:“都精神一點,别打瞌睡,上課了。”
遊夏荷也覺得發困,手撐着頭,眼皮沉重的她幾乎睜不開眼,耳邊是林栖宋和後面的女生小聲交談的聲音。
困意席卷大腦,她強迫自己集中精力聽講,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
林栖宋用胳膊肘拐她一下,壓低音量:“昨晚做賊去了?”
遊夏荷瞭她一眼,又默默移回視線,在課本上留下一排潦草的筆記,慢吞吞道:“昨晚寫題寫的太亢奮。”
“真行。”林栖宋向她的同桌豎了一個大拇指,從内心表達最真誠的敬意,“昨晚我九點半就睡覺了。”
遊夏荷把書立起來擋住自己的臉,在确定程翔沒有看自己後,側過頭:“再也不熬夜了,好想睡覺。”
聽到這話,林栖宋樂了,笑得差點一頭栽課桌上,遊夏荷面無表情轉回頭看講台:“程翔看你了,你已經完了。”
話音落下,一小截白色粉筆帶着厲風從講台直直飛過來,沒有預兆地砸在林栖宋腦門中心,她嗷的一聲,雙手捂着頭。
與粉筆頭一起來的是程翔的怒喝聲,“林栖宋出去站着!下課來辦公室!”
遊夏荷飛快壓下唇角上揚的弧度,識趣的提起椅子往後挪,給林栖宋讓了一個位置。
……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帶着濕意的冷空氣通過開着的窗戶卷入室内,遊夏荷打了一個哆嗦,把校服外套拉鍊拉到頂。
随着雨聲漸漸弱下,下課鈴聲也在校園内回響,遊夏荷輕喃了一遍上節課做的筆記,把自己沒搞懂的地兒做了一個重點符号打算後面去辦公室問一下。
林栖宋也在這時回了教室,袖子還沾着點外面的冷空氣,她的頭埋在遊夏荷懷裡拱了拱,甕裡甕氣的:“氣死我了,老程今天怎麼這麼不好說話,一下子就讓我出去,外面冷死我了。”
遊夏荷失笑,擡手在她毛茸茸的頭頂摸了摸,輕聲給她順毛:“大概這就是更年期,你下次擋着一點笑,上節課你太明顯啦。”
教室裡待着太悶,二人去走廊欄杆上趴着看風景,無可遏制的,遊夏荷下意識往左邊看去,一眼就看到也靠在欄杆上的周甯和。
遊夏荷一時之間沒回過神,旁邊林栖宋說什麼她都沒聽見,滿腦子都在想,他今天似乎很準時的來學校上課,今天穿的有些薄。
喜歡就是這樣,情不自禁在意他的一切,無可遏制的将目光投向他。
看他似乎已經成為了肌肉記憶。
欄杆上還有未幹的水漬,袖子被雨水濡濕,林栖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往她耳邊吹口氣:“幹嘛呢,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遊夏荷被她冷不丁的一句話吓了一大跳,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一顫。
回過神來,她揉着耳朵:“你說什麼?”
“……”林栖宋不滿的瞪她,想掐她的手臂肉卻發現穿的太厚隻能掐到衣服,“你穿這麼厚?”
遊夏荷不緊不慢收回視線,抛出一個字:“冷。”
她是一個很怕冷的人,冬天穿的衣服很多,連毛衣都要疊穿倆件。
說完,下意識的遊夏荷又轉頭往那個方向看去,他背靠着欄杆,手裡玩着魔方,快速拼好又重新打散。
倆個班級中間隔了大概三間教室的距離,就像一道溝壑立在二人中間,清晰明了告訴着她,他們倆個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永遠也無法在一起。
遊夏荷的視線越過那道“溝壑”,落在人群中那個落栝的身影上,身形修長、挺直,那個最亮眼的存在。
隻要能見到他,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每次看到他從心底的開心。
每天起床艱難時,想到下課或者放學時又能看見他,就能滿血複活的背着書包去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