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太美好的回憶一冒出來,楚以期就說:“真的不好吃。”
“行吧,那我放一邊算了。”
喻念汐開玩笑一般問:“你怎麼不問我呢?”
“你不是不吃嗎?”
“胡說八道啊。”
席嫒不想再拿起來,直接說:“行啊送你了。”
“可是,”喻念汐眨眨眼,說,“我難道不能擁有你烤的嘛?”
席嫒也感到奇怪:“你為什麼會有?”
“以期都有。”
喻念汐說完就開始預判席嫒的台詞:她有和你有有什麼必然聯系。
很棒的糖。
但是席嫒說:“她上次也沒吃到。”
“為什麼?”
“吃不下了。”
楚以期笑了一聲,走到攝像頭面前,“很小聲”地講:“其實是席嫒燒烤的技術太差烤糊了。”
沾在上面的一點最後反正都糊了,省略一點中間過程,給席嫒留點臉面吧。
也不算騙人。
席嫒聞聲回頭:“我聽見了!”
“關我什麼事!”
“你污蔑我,青天白日信口雌黃……”
楚以期搖搖頭,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聽不聽王八是你。”
“這不能播吧?”喻念汐小聲和攝像姐姐講話。
攝像姐姐也超級小聲,但是因為挨得近,所以也能收到聲:“應該可以的。”
席嫒有樣學樣,也捂住耳朵:“聽不見聽不見耳朵在充電。”
-
“充好了嗎?”
以前的席嫒出現在眼前,屈膝支在沙發上,手覆在楚以期手背。
“充好了那我現在能講話嗎?”席嫒笑着,把楊梅湯端起來舀一勺遞給楚以期。
“我不喝。”
“真的哦?”
楚以期:“其實是煮的吧。”
席嫒點頭,放了瓷碗,說:“這不就聽見了嗎?”
“不行,又漏電了,又聽不見了。”
“行——”
席嫒讓開些,自己喝了一口楊梅湯,而後俯身。
那是一個楊梅味的吻,因為摻了冰,是涼的。
-
楚以期看着席嫒,終于想起為什麼這句話那麼熟悉了——明明就是席嫒照搬自己的台詞。
“不準學我講話。”
“哦。”
孟一珂回來的時候,五個人剛剛搬了凳子坐下,喻念汐看莫名其妙又突然分開坐的席嫒和楚以期,回頭給孟一珂使眼色。
孟一珂掃了一眼,隻有喻念汐在看着自己,于是她眼神詢問:“吵架了?”
“沒有啊。”
孟一珂搖頭,隻好坐在席嫒和楚以期中間的位置。然後趁着沒有錄像,悄悄打字。
[睡不醒:幹嘛?白天習慣性相處太自然,突然反應過來了?]
[西海岸:就是吧,下午她們好自然,雖然沒有那麼親昵。]
[睡不醒:貓貓攤手.jpg]
算了,能有一點接觸也是好的。
就是這麼一看跟人格分裂一樣。
席嫒抱着電腦在陽台,一邊帶耳機一邊回消息,順手還要把手機擱下來開個易拉罐。
這像是她要熬夜的預告一樣。
青提味的微醺,真是加班的标配,一定要鎖死。
楚以期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瞬間異樣的情緒。
壞習慣就是很容易傳染,尤其是在關系親密的人之間。
曾經有一段時間,楚以期的工作強度也還是蠻大的,于是她在深夜透過落地窗看向F國的夜色時,他突然想起來,曾經有那麼一個人,總是喜歡坐在落地窗前,講些工作電話,或者忙着一些她不熟悉的事情,時不時抿一口微醺。
味道很固定,席嫒隻喝青提味的。
于是楚以期偶爾也會坐在一邊順手接過來抿一口,但她本人并不喜歡喝酒,隻是偶爾有靈感寫歌的時候,會跟席嫒沾一點不好的習慣。
席嫒在一堆黑白裡擡眼看她,楚以期穿衣服總是有一種能讓人變得溫暖很多的奇異魔力。
她說:“好的不學非得抿點酒提神啊。”
她說話的語氣很淡,分明是沒有要真的和楚以期讨論這件事。
楚以期戴着半邊耳機,頭也不擡地跟席嫒說:“小酌怡情。”
“哎呦喂,厭酒厭咖啡的楚老師還酌呢。”席嫒笑着傳了個文件。
楚以期終于從音樂裡擡起眼,湊過去親了一下席嫒的唇角,隐約泛着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