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席嫒的使壞當然不會終止,于是她在碰了勺子之後很惡劣地把小半勺湯倒在了楚以期的碗裡。
楚以期一刻擡頭,并且肢體動作遠遠快于思考——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一勺清湯就倒在了席嫒的碗裡。
于是兩個嗯面面相觑,席嫒趕緊挽救:“楚老師你快把你碗裡那點紅湯舀回來啊。”
楚以期手忙腳亂,但又格外清醒。格外清醒的把多餘的幾勺清湯給了席嫒。
“
現在看起來,格外的幼稚。
但那好像又是楚以期最沒有負擔,最自在的一段年歲了。
隔天一早,席嫒還是起得最早的一個,當然也并不能排除席嫒是根本沒有睡覺這個選項。
一邊打着哈欠,席嫒走到了樓下準備做杯咖啡,甚至連拉什麼花都想好了,結果走到咖啡機前一看,别說拉花了,咖啡全部不知所蹤。
席嫒撇了撇嘴,很輕地“啧”了一聲,沒有任何理由地懷疑上了一樓的某個人,但是人現在不在,也無處質問。
席嫒走到酒櫃邊上,尋思着不如先煮個紅酒,而後看見了酒櫃上的便利貼。
果然,漂亮的漸變小蝴蝶,工工整整的正楷字:“無獎競猜是誰拿走了咖啡,有獎競猜咖啡藏身之地。”
席嫒一臉平靜,顯然飽經摧殘,格外有經驗。
在那麼一個瞬間裡,席嫒甚至想過楚以期會讓小何助理把咖啡直接帶走,或者是琳娜協助藏匿——她們顯然都很容易和楚以期沆瀣一氣。
席嫒冷着臉,很果斷地放棄了酒和咖啡,選擇了冰箱裡的百香果。
琳娜和楚以期一道進來,後者明顯是早期然後去跑了一圈。
看來昨天休息還不錯。
楚以期的習慣席嫒清楚得很——心情不好就睡覺,然後休息還行就再去跑個晨跑。
席嫒正好在講工作電話,于是琳娜無聲和席嫒打招呼,指了指攝像機。
席嫒招招手然後又搖頭表示不關也沒事。走到一邊,目光不自覺落在楚以期身上,而後又挪開。
或許是關系不一樣了,現在的楚以期沒有以往那麼多次裡的從容,于是很快假裝不經意地别開了視線。
席嫒簡直想笑,然後實際上也真的哼了一聲,惹得對面那位特助小姐一愣。
明明楚以期回來之後再别的人那裡都蠻會裝的,隻是每每到席嫒這裡,總是破功,像是被老師抽問的壞學生,格外拙劣的演技無所遁形。
楚以期眼皮輕微地一跳,她趕緊在心裡安慰自己:“相信科學,拒絕迷信,隻是眼皮有點抽筋,根本無事發生。”
電話另一邊的小姐還在對這兩天的安排,突然聽見了很熟悉的一個名字:“時雲杉!”
聶垂影的一聲喊讓席嫒也被吓到了一下,差點把剛合上的電腦甩出去。
“沒事,拜拜拜拜。”
時雲杉一邊倒水一邊撩起眼皮看向樓上:“怎麼了祖宗?”
“請問我的一盒子抹茶餅呢?”
時雲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問我嗎?請問你自己覺得好笑嗎?”
“可是我就是記得我放在練習室小桌子上了呀。”聶垂影明顯底氣不那麼足了。
“你記錯了。”
聶垂影走下樓,看着時雲杉“不可能……”
“OK你先别怪我,我在尋找昨天把那串沉香放在哪裡了。”
“隊長!”
再聽見喻念汐也喊人,楚以期和席嫒都麻木了,看看對方,意味不同。
一個是在詢問:“這不是你啊?”
另一個也在反問:“難道不應該很像你這種人會幹的事嗎?”
“可是我忘記我藍牙耳機擱哪了。”
“藍牙耳機最難找了,我是隊長不是保姆哈。”孟一珂回她。
“……再看吧。”
等到所有人聚在了客廳,琳娜終于神神秘秘地戳破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今天的幸運者在你們中間哦,各位都差了東西吧?現在東西在這個院子裡,或者客廳廚房陽台這片公共區域。”
“那範圍好大……”
“溫柔漂亮的琳娜姐姐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呢?”
“放心啦,其實運氣好也可能找到提示呢。”琳娜笑嘻嘻地,很公式化地宣布了遊戲開始,“那麼現在請各位開啟你們的尋寶之旅吧去尋回遺失的一部分自己。别忘了尋找卧底,尋找不止一個的卧底。”
“……是不是你?”喻念汐立刻轉向席嫒。
席嫒指指自己,指指喻念汐沉默半晌,說:“請看咖啡機。”
楚以期默不作聲地蹭自己小指美甲上的一隻小蝴蝶。
席嫒看她一眼,并沒有拆穿任何,反倒是禍水東引:“這種僞裝的角色我還是覺得更适合時小姐。”
席嫒意有所指,時雲杉一哽,推回去這個轉盤:“你也不遑多讓,不要謙虛。”
“得了吧你們倆,難道隊長不是很适合幹這種事嗎?”楚以期嘴一張就是胡說八道攪混水。
“我嗎?”孟一珂不敢置信,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火燒到了自己還是這把火來自楚以期。
“難道會是我嗎?”喻念汐反問,“請自覺私信我耳機在哪裡,沒有耳機和沒有耳朵有什麼區别?”
“你是耳機精吧?”
“區别是半聾和全聾。”席嫒走到攝像機前面,小聲地講并不是悄悄話的話,“今日主題——揭秘,誰是隐藏的盜賊。”
楚以期損完喻念汐就好整以暇地站在旁邊,此刻輕門熟路地接話:“今日标題:震驚!For 8集體被竊,究竟誰是隐藏在暗處的手。”
“無形的手——是誰在作怪。”聶垂影笑嘻嘻地接,然後默默把手機從包裡摸出來,又放在身後,杵了一下時雲杉。
時雲杉接收到聶垂影的信号,不動聲色地垂下眼,趕緊退了自己的微博,給聶垂影切回她自己的号,順便又把那莫名其妙的微信備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