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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伐纣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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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姜氏子弟,因父親癡迷修道,你自小拜入三霄娘娘座下,勤學苦練,頗有仙緣。

說起來,姜氏乃附屬于商朝的一個邊族部落,百年來,一直向成湯俯首稱臣。原本依附着強大王國,也算有所庇護,與其他部族之間發生沖突亦能取勝。

然而,鬼神的王朝,嗜血的諸神主宰着蠻荒大地。商人強大好戰,又熱衷于祭祀,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王需要直接管理的事務不多,最主要的職能便是組織祭祀和戰争。

尤其喜歡人祭。

殷商貴族就愛看那血腥可怖的場景——祭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不會痛痛快快地讓他們死去,而是想出各種方式虐待折磨,最後和犧牲一起被扔進鐘鼎烹煮,或食用、或被埋棄。

而在那些變态的祭祀方式中,就有弑親這一慘絕人寰的傳統,子弑父、弟弑兄……比比皆是,昔日在身邊說笑玩鬧的家人,下一秒被選中就需要死在自己的手中,可能還會要求吃下……一年到頭的祭祀次數衆多,死去的人也越來越多。

起初還隻是拿奴隸當祭品,後來有人覺得這樣顯得還不夠誠心,便又盯上了貴族,當然,是旁的部族。

殷商貴族們也樂得看到其他氏族在生死邊緣拼盡全力掙紮——這更能體現出王權的絕對威懾。因此處于被奴役地位的部落氏族處處謹小慎微,其中就包括姜氏,這也使得他們養成了一個習慣,凡事先仔細觀察,謀定而後動。

為了保全族人,姜氏不得已成了商朝的幫兇,武力較弱的其他氏族自然成了犧牲品。

天有不測風雲,祭祀這樁事終于落到了姜氏頭上,君王指定了下一次的祭品是你的堂哥,加之你的父親姜子牙得罪了寵妃妲己,被迫棄官而逃,随後舉家來到了西岐。

當師父告知你這個消息時,你無動于衷。因為你知道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就像曾經的西伯姬昌那樣。

霜降過後,意味着冬天已經到來,被慢慢變冷的風包圍,就連吸入的空氣都開始變得寒冷了。

離家多年,你一次未歸,此時商周大戰已經持續十餘年,你的師父又收到申公豹的邀請希望前去協助其殷商伐周,正巧你接到了姐姐的求救信,想到年幼之時長姐待你優厚,你急匆匆拜别師父,一路風雨兼程回到朝歌。

申公豹為你引薦得以見到商王,你來到鹿台,遙望遠處祭祀台上巨大的銅柱矗立,其下熊熊火焰燃燒,旁邊綁着幾位貴族少女,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除了你的姐姐。

這一次,祭品包括了你的胞姐,邑姜。看樣子她并未認出你,因你離家時年紀太小,鬥轉星移,歲月輪換十幾個春秋,今年你已經年方二七了。

你内心憤怒,卻無計可施:“王上,可否放了我長姐?”

帝辛盯着你,面色複雜。你的父親投入西周陣營,偏你拜在截教門下,雖未曾得道成仙,倒是能派上些用場。

妲己眼波微轉朝纣王說了幾句悄悄話,于是昔日英明神武的商王和你做了個交易:“若你能擒住姜子牙,孤便放了你的姐姐。”

你領命而去,然後在陣前遇上了西周諸多将領。

對面見你是個年幼的女孩,本就沒放在眼裡,本着不恃強淩弱的原則,隻派出一個紅袍小将,然而三兩會合後,這少年将軍便分了心,他的紅眸熠熠生輝,臉上魔紋更添邪魅,原是長大後的哪吒,他腳踩風火輪,笑得燦爛:“喂,你不是冥界之主酆都大帝嗎?怎甘心為那人間暴君賣命?”

“不知所雲。”你乘着白虎,執劍便刺,他手握火尖槍格擋,趁這時間你偷偷出手,那氣波倒是将他擊退半丈,你勾唇一笑,“看來也不過如此。”

哪吒是最受不得挑釁的,更何況是你,十年前,他本想着抽空去看看你,結果到冥界打了個彎卻被告知酆都大帝閉關,誰人都不見,哦吼,原是思凡來了。

他忽然起了壞心眼,拿混天绫纏了你的四肢,你被迫從坐騎上摔了下來,你知這是戰場,沒有僥幸的可能,然盡力掙紮,捏訣念咒也不得脫,對面那黑發少年卻雙手叉腰,頗為得意,“小爺現在可是先行官,你居然敢小瞧我?”

連那觀戰的周朝将士們也一起叫好,從沒有吃過大虧的你居然被敵人生擒,自然是氣得七竅生煙。

本想好好勸你,見你一副軟硬不吃、氣得發抖的模樣,哪吒微微挑眉就把你帶回了主營,順手丢在了主君面前,随後坐下喝茶休息。

座上那一派光風霁月的少年正是武王姬發,他宅心仁厚,不願見父女兵戈相向:“還是投降吧,你既為姜氏之女,為何要逆天行事?丞相本想去尋你,沒成想你去了商——”

“你住口!他犯上作亂,不過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跪在地上,怒目圓睜,羞憤得雙目通紅。

“妹妹。”

姬發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你突然看到自己的姐姐邑姜自帳中帷幕後出現,她蹲下身溫柔地替你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鬓發,眼裡滿是心疼,“你不要再偏執了,商朝氣數将盡,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敖丙他們來救我,我險些都要丢了性命。”

壓根沒注意敖丙是誰,你依舊不服氣,“我也能把你救出來啊,姐姐!”

“和纣王或者妲己做交易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将父親捉去,旁人會怎麼看你?”

是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真的做了也要遭世人唾罵,你無力垂眸,“那他來西岐怎麼不帶着你叫你淪為祭品?”

“是我在外不小心被商兵捉到了。”邑姜心有愧疚,她不曾習武修道,才在現在這種混亂的情形下拖了大家的後腿,末了還補上了一句:“不怪父親。”

“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歸降的。”

“再者說了,我本就是個誘餌,寄給你的那封求救信,也是纣王命人僞造的,是為了将你也一網打盡。”邑姜語重心長,“妹妹,帝辛不過是臨時起意。”

你悶不作聲,你當然清楚自己不過就是枚無足輕重的棋子,可是身在局中,迫不得已。

“把她關到小黑屋裡,不給吃不給喝,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眼見你不肯屈服,哪吒雙手抱胸,出了個主意。

一旁的敖丙認出你來,他于心不忍,“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她今天殺了我們十來個兄弟,沒拿去祭旗已經很給丞相面子了。”

“呸!”你破口大罵道,“我才不需要什麼面子,要殺要剮随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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