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這頓趙淵陪着李大哥喝酒喝得都有些醉了,他臉上泛起紅色來,晃悠着腦袋看見李大哥還在端酒跟自己喝,他連連擺手拒絕。
趙淵打了個酒嗝,嘴裡都是一股子的酒味。
突然,他站起來,手心緊握,一個勁地要他們趕緊吃。
李大哥大着舌頭,感覺人都要喝得不清楚了。
“你,你做什麼?快坐下。”
趙淵一個勁非要他們趕快吃飯。
“你這是做甚?”蘇初妍看向他,也不知道這人喝醉了沒有,雖說他整個人晃蕩着身子,不過眼神倒還是清明。
“好困,我要去床上躺着了。”
蘇初妍笑罵:“你若是困了,自個兒睡去,别在這裡發酒瘋。”
他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可是我還要洗碗。”
難怪他要他們快些吃,原來是等着把碗洗了再去睡覺。
“我等會兒知道洗,你困了就去睡,還有這個餅子,你拿一塊嘗嘗,剛剛都忘記上桌了,才喊趙月拿來。”
趙淵眼皮子一合一合,将手遞了過去,蘇初妍才把一塊餅子遞到他的手上。
“這人還真是好笑,吃着吃着就發困,不會是在躲酒吧?來,娘子,我們碰一個交杯酒。”
李大哥朝着孫莺憨笑,手中的酒杯一晃一晃,撒下不少酒在自己手上。
“我不知道趙淵是不是醉了,我看你倒是醉得不行,醉了就自己滾回去,别在别人家犯渾!”孫莺站起身來,手接過他的酒杯子,一隻手擰着他的耳朵。
“錯了錯了,我醉了,我也回去吧,好久沒喝得這麼爽快了!這個兔子好吃,這個魚也好吃,我不會說話,隻知道好吃,多謝弟妹的招待,改日來我家裡吃。”
蘇初妍:“我知曉了,醉了就快些回去歇着吧。”
孫莺一腳就踢在他的屁股上,李大哥不妨,整個人掬着腰卸力,差點就臉朝地摔了下去。
“哈哈哈,滾回去吧,明明不是會喝酒的人,非要拉着趙淵一道喝,怎麼不像人家那般非要把碗洗了才去睡覺。”
李大哥陪着笑轉身,湊近在孫莺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孫莺倒是笑着在他的胸前錘了一拳,兩人耳語幾句,李大哥像趙淵那般晃蕩着走。
“你們倒是感情好得不行。”
原來夫妻平日裡還可以這般地相處,打打鬧鬧卻不會讓人心生芥蒂,如此看來,她與趙淵真真不像是正常夫妻,他們都太小心了,蘇初妍知曉趙淵有些脆弱,她的無心之言不僅會被趙淵記住,也會在不知何時讓趙淵心裡不高興,而且憑借着趙淵的性子,他是不語沉默着,隻會讓自己難受。
蘇初妍就不敢再說些什麼,趙淵性子沉默,有什麼皆是憋在自己的心裡,他也怕自己的話讓蘇初妍不高興,索性就不說,不說就不會錯,是個更為保險的做法。
趙淵習慣了沉默,又是又怕自己的性子不讨喜,不管該接什麼話,就如此僵直地說出一些奇怪的話來。
“想啥哩?”
蘇初妍才像是緩過來了那般,慢慢用自己的筷子去夾一堆辣椒裡的兔子肉,也不管是夾到了什麼,整個人像是想入魔了。
“青天白日的,你可别吓我!可别是發癡得癔症了?”
孫莺看見她夾了一筷子的幹辣椒就往自己的嘴裡塞,她都伸出手,打算掐蘇初妍的人中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還挺羨慕你與李大哥,若是我與趙淵也早些相識,會不會就如同你們一般。”
說罷,蘇初妍竟然直直地笑出聲來,孫莺常常是說趙淵有多好,自己也想李大哥也能像趙淵那般,而自己卻是羨慕他們兩人的感情,原來自己沒有過的就是極好的
“哎呦,我生平還是頭次聽有人這般說過,羨慕我要伺候一個老爺?”
孫莺坐在她身邊,将碗裡的米湯喝幹淨。
蘇初妍低頭笑:“我總是覺得我與趙淵太過生分了些,就算是比一般生人要稍稍好些。”
“日子總會過下去,時間久了,我敢說你們兩個誰都離不開誰了,我打包票!”
蘇初妍不敢接話。
——
“田裡續了水,我們去摸田螺去,雨這樣痛快下了一場,那殼裡的肉定是肥了,今個兒大夥兒都閑,我們去晚了就隻能撿人家挑剩下的了!”
蘇初妍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竟然還從未去摸過田螺!以往朋友少,她老是一個人待在家,每日要煮三頓豬食,然後就上山去割豬草,就這般地日複一日,家裡的三頭豬越來越肥,她卻越來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