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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原大王,現小兵的奉天,正在巡邏。
“沒有王可以做,還被叫來這邊守山喂蚊子,我怎麼會這麼不幸啊。”
奉天正哀怨的對天哀歎,身旁小兵看到有人來,立馬示警。
“有人往這邊來呢。”
奉天懶洋洋回道,“誰?”
“不是呢,那個人好像是……啊…… ”
小兵突然驚呼出聲,奉天一個腦袋敲了過去。
“你是怎樣了啊,看到鬼喔。”
“啊……是是是是……是北北北……”小兵結結巴巴,在奉天不耐煩前脫口而出,“北競王!是北競王!老大,北競王來了!”
“北競王?!”
“北龍歸心号蒼穹,競日風雲山河,轅門策令戰骁馳,盡下一步幹戈。”
北競王攜勢踏入龍虎山,冷冽之風逼得奉天退後。這時,一手按住奉天的肩膀,将其往後一扔,撼天阙迎面而出。
“如我所料,你果然來了。”
“哎。”競日哀歎一聲,絲毫不覺對方殺氣臨身,淡然道,“小王的貼身護衛,險險被你所殺,小王怎能不來呢。”
“背主的走狗,就算死千萬遍,也不足惜。”
“是嗎?如此違心的話,也說得出口,在牢中這麼多年,也沒能磨下你的性子。”
撼天阙冷笑,“忘恩傷主,見勢反逆,如此沒節操之人,你倒是珍惜。”
“戰兵衛的忠誠無可懷疑,若不是你犯下弑君大罪,他豈會落入此境?”
“這樣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北競王哂笑一聲,“是非對錯。永遠是得勢者所決定,你不是已經體驗過了?”
“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小心有一天,被自己所飼養的狗,回頭反咬,那可是十分的緻命啊。”
“你還是先操心自己,手下是否有将無兵了。”
“激怒我,你要想清楚後果。”
競日後退半步,揮手掃眼前因對方氣勢而起的塵埃,平靜道。
“小王相信你有支撐這個自信的本領,但你又何必将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哈~你想虛僞的,給我另外選擇?”
撼天阙話語中的諷刺,外露于表,競日隻當未見,緩緩言說道。
“你終究還是王族,小王可以讓你回歸王室,将當年事件的真相,昭告全國,洗清你的冤屈,苗疆更能以高位以待,如何?”
競日話氣平淡,仿若此時輕而易舉而且可行。撼天阙不知該嘲笑對方的天真,還是該氣惱對方,這般随意的提起當年事。
“當年事件的真相?哈!當年事件發生之時,你方幾歲?你能了解多少的真相?”
“全部。。”競日語氣一頓,“這件事情,不是全無破綻,至少,在我眼中不是。”
“你的意思是,就算當時你不足九歲,你仍是看出破綻,了解真相?”
競日輕笑似是嘲諷,“小王就是在那一年開始染上惡疾,你說呢?”
撼天阙笑出了聲,似贊似諷道,“莫怪老頭常誇耀你聰明,你倒是深明避禍之道,在颢穹眼下藏了這麼多年,做龜孫這個本領不差。”
競日充耳不聞對方無用之語,平靜道,“不是避禍,而是隐忍。若不如此,小王能活嗎?”
“就算你明了真相,事情會這樣容易嗎?”
撼天阙冷笑,一句天真就要脫口而出。
“如何不容易呢?”競日拂袖,平靜道,“他們費去大半苗疆兵力,才把你這位儲君廢除,現在小王沒費一兵一卒,便站在了這個位置,如何……不容易呢?”
雙重反問,究竟敗在了哪一點,撼天阙如何不知,但他現在隻有惱怒。
“哼!我被奪走東西,便就能親手奪回。奪來的天下,也不惜親手毀掉!我要欣賞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凄慘模樣,才是終極的複仇。而你,早晚也是會死在我的手上。”
“太愚蠢了。”競日彎起的嘴角落了下來,“到如今,你還覺自己,無辜嗎?”
撼天阙見競日變了臉色,似是戳破那虛僞的面具一般嘲笑。
“怎麼,勸說不成,準備再往我身上添加什麼罪名,讓你師出有名嗎。”
競日聽着對方固執一如既往,又笑了,“多少年了,那件事,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你,他,小王,還有已逝的先王與祖王。天阙孤鳴,在牢中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想清楚嗎?”
“你,才是一切的開端。”
龍虎山外,女暴君奉命等候,慌亂的腳步聲從路上傳來,她立刻抽出兵器戒備,卻隻見競日一人似負傷而來,便連忙上前攙扶。
“王爺,可還好?”
競日擡眸看了一眼,反手便拉住對方,冷聲道。
“走。”
急行不覺時間長短,等二人奔裡龍虎山範圍時,女暴君隻見競日面色蒼白,唇溢鮮血,她探問道。
“王爺,可帶的有藥?”
“那藥對我已無用,”
競日擡眸一看女暴君,見對方面上慌張不似假,眸中光亮一閃,緩言道。
“小王無事。”
既言無事,女暴君便不再多言,她想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想必要回苗王宮,回去再診治也是不晚。可這路越走越偏離苗疆,便不由心生疑惑。
“王爺,我們這是……去哪裡?”
競日緩緩行進間,面色恢複幾分紅潤,聽到詢問,笑着柔聲道。
“走一段路,赴一場會,約一個人。”
女暴君聽這含糊不清的話,眼神一轉,語氣帶着幾分試探,問道。
“看方向,這是要往中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