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暴君想必萬分熟悉此段路了。”
“這不是曾替王爺跑過幾次。”女暴君幹笑了一聲,柔聲問道,“不知王爺,欲往何處呢?”
“中原。”
一個話題繞了兩遍,女暴君知趣不再提起,轉口道起苗疆,擔心道。
“王爺前往中原,苗疆無人坐鎮,若那有心人趁機,豈不壞了王爺的布局。”
“有心才好,怕是無心才辜負了我的好心啊~”競日停步回頭看向女暴君,玩味道,“女暴君,現在苗疆上下,隻有你一人知道小王的蹤迹。你說,這意味着什麼?”
女暴君的笑顔,一瞬間僵硬,但她迅速反應過來,似平時般調笑道。
“王爺說笑了,遠赴中原這麼兇險的事,怎會隻有女暴君一人與王爺同行,就算是王爺想與奴家獨處,也不該如此興師動衆啊~”
話說完,女暴君以為競日會因自己的話而無奈,怎料卻見對方目光緊緊注視,她幹笑神情越發僵硬,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才聽人再開口。
“你說的也是。”
競日錯開目光,讓女暴君的心情一舒,可這心還沒完全放下來,卻又聽。
“但小王這次出門,真的隻帶了你一個啊。”
“……”
女暴君愣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等競日走出快三丈,才趕緊跟了上去。
“王爺,不要與奴家說笑了。”
“小王,真的沒有說笑啊。”
無奈的話語,随意的語調,絲毫不覺即将邁入的地方是與苗疆有血海深仇,還正深受魔界禍害的中原。
苗王宮内,來往苗兵守衛一片寂靜,突一個身影閃過,半途墜落于地,暈倒而去。中谷大娘從内中走出,興奮地将人翻過來,卻在看清來人是誰後,用力摔到地上。
“不是,不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看到濤君,濤君啊!”
蘇厲派小兵将地上那人帶走,而後走到中谷大娘身旁,低聲道,“王爺說有個地方,姑娘一定能找到你要找的人,煩請跟在下來。”
“你确定,你若是騙我,可是會……死的!”
蘇厲躬身笑道,“姑娘放心,在下可是很惜命的。”
“那就快走,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是,跟在下來。”
蘇厲走過門口,吩咐一旁的小兵,“将這一範圍的守衛散開,暫時不必過來,還有将剛才擒拿的人塞進地牢。”
“是。”
“你們有聽說了嗎,那個神奇的救命水。”
“救命水?那是什麼?”
“那是俏如來的師尊默蒼離為了對抗魔世,特别準備的靈藥。不管是什麼嚴重的傷勢,隻要人還沒死啊,喝一口救命水,馬上就可以痊愈呢,精神跟體力也會恢複喔。”
“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啊,真的這麼神奇喔。”
“千真萬确啊,我親身喝過,親眼看到身上的傷口自己複原了。”
“這麼神奇喔,是說……這麼強烈的藥,不會有後遺症嗎?”
“你看我現在好像一尾活龍,哪有什麼後遺症啊。”
“這樣我也決定了,我也要來去幫助默蒼離對抗魔世。”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俏如來聽周圍人如此議論,看人逐漸再次聚集,内心的不安越發擴大。
“怎會有這麼多人聚集,怎會……”
如果能力許可,每一個人都希望成為英雄,但是人同時也很愛惜生命,這互相之間的抉擇,就是人性。在必要的時候,你需要推他們一手。
耳畔響起默蒼離曾教導的話,俏如來默默轉身離去,此時不再有人攔住腳步,因為位置已經被人替代了。此刻,他隻思考另一個問題。
冥醫前輩似乎很急,那俏如來該如何拜訪苗王宮,而不讓師尊知曉呢?
“王爺怎麼突然沉思不前?”
女暴君看似問得随意,目光卻是鋒利注視着周圍,唯恐從哪個角落蹦出一個人來。
“因為有人想見小王,小王便順他的意,停下了。”
“哦?”
話完動靜忽來,女暴君看向樹林,從内中走出二人,一人身着白裳,後一人身着藍衫,她在看清來着是誰後,不免驚訝。
“俏如來與冥醫杏花君?”
俏如來微微颔首,“多日不見,王爺風采依舊。”
“多日不見,你卻多了幾分憔悴啊。”
競日如此調侃,俏如來沒多做回應,隻就事論事道。
“不知王爺隻身來中原,是有何事?”
“哦,原來是小王意會錯了。”競日恍然大悟狀,閉眼慚愧道,“那小王便先離開了。”
“等下!”
冥醫杏花君不知二人準備互相試探什麼,就算知道也不想管,他隻知道人要走,怎麼都不能放任,便上前一步直接道。
“你當日給我那個錦囊時,是不是便已料中了,我會找你。”
依舊嶄新的錦囊,從冥醫的懷中取出,而競日僅轉過身停下腳未動。冥醫見人停下,松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知了這秘密,不過想來你們這些人,一點小線索都能扒拉出一件大事,我也就懶得追究。”
冥醫話語平靜,但言談間透着些許疲累,他直接道,“你要什麼來交換?”
“小王要的很簡單。”
競日緩緩轉過身,笑意不到眼底平靜看着對面二人,笑道。
“這一局,小王後手,卻要赢得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