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劍開,陣破,恨長風解開逆反魔源與封神箭,伏龍則将蒼之靈識帶走。
而此時在外頭,纏鬥終得赭杉軍閃避不及,受到封神箭一箭穿身。眼見棄天帝一掌落下,伏龍身側綠華閃過,回身一掌,躲過緻命之招,而後拉過赭杉軍後退。
時機緊迫,恨長風受到佛門聖印指引,來到天魔像前取下了天魔像上蓮華的雙眼,閃身出了異度魔界。
三人稍作調息,由恨長風施法,蒼的靈識回歸肉身,并取出赭杉軍身中的封神箭。
拂櫻齋,小免和圓兒趴在樹下鋪好的毯子上,談論手中的話本。
慕少艾在庭院中的躺椅中一搖一擺,手中煙鬥徐徐冒着煙。羽人坐在旁邊,揮了揮飄過來的煙霧。
“你就這麼放人離開了。”
“不然還能怎樣,老人家還能阻擋人救同修不成。”慕少艾停下搖擺的躺椅,歎了口氣,“他們倆得知蒼的靈識被鎖在萬年牢,更得知如何到達,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會不着急救人。”
“你有事情瞞着我。”
羽人沒頭沒尾直截了當來了這麼一句話,讓慕少艾詫異,一時沒回過神煙鑽了進來嗆了一口。
“咳咳——”慕少艾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才緩了過來,“羽仔,怎麼突然這麼說。”
“直覺。”羽人靠着亭柱,确定道,“而你的反應,也證實了這個推測。”
“這,人都是有秘密的。”
“你知道是誰襲擊的六弦四奇。”
“啊……”
“你的信都是我送的。”
慕少艾一瞬間思索的反應,讓羽人的眉頭更緊了幾分,因對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猜對了。
“……你竟然真的知道。”
“并沒有……”
“真的嗎?”
慕少艾看着不知何時坐到自己身旁的墨塵音,難得蒙了,回頭看了眼一臉嚴肅的羽人非獍,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
老實人不老實,诓人,一诓一個準嗎……
“嗯,啊,墨塵音……你不是和赭杉軍一起去萬年牢救蒼嗎?”
“有伏龍先生與恨長風相助,墨塵音在其中能起的作用不到十分之一,故而有了另外的安排,畢竟其他同修的性命也是緊急萬分啊。”
墨塵音語氣最後一沉,讓慕少艾心一跳,這一左一右二人,就差将老實交代分别寫在腦門了。
“這說來話長,我……”
小免跟圓兒看完一本書後,趁圓兒去廚房拿水果的空,起身活動筋骨。她見少艾一個人仰面躺在躺椅上,滿是頹廢的氣息,好奇走了過去。
“少艾,你怎麼了?”
“小免啊……”
這一聲哀婉曲折,小免揉了揉胳膊,覺得有點冷。她擡手摸了摸對方腦門,也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這也沒有發燒啊。”
“……比發燒嚴重多了。”
“啊?!”小免被少艾這麼說吓到了,忙問道,“少艾,你出什麼事了?”
慕少艾聽小免語氣,覺得自己這麼躺着也不是辦法,他看着眼前人,病急亂投醫般問道。
“小免啊,假設,假設有件事你不知道,但你好奇,就硬磨着對方告訴你,并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在對方告訴了你之後,你卻說漏了。這……該怎麼補救?”
“嗯……”小免見慕少艾這麼鄭重詢問,認真回答道,“齋主說,如果答應别人的話沒做到,就等于潑出來的水,收不回來了。”
“然後呢?”
“齋主說,既然覆水已難收,就找好角度将盆也給砸過去。”
“……”
這是什麼教育……
“啊?”
拂櫻莫名感覺不對摸了摸後脖頸,而後擡起胳膊蹭了蹭身旁的人,問道,“你剛才嘀咕什麼呢?”
“也沒什麼。”競日擡手讓星星在掌心穿梭,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咱倆是不是有點太閑了?”
深夜山崖,漫天繁星,兩人并排看閃爍的星火。
“有嗎?”拂櫻不在意道,“不是才從小白那回來,這期間我們也沒少溝通信息,對當前的局勢得掌握也多少有了解。怎會太閑?”
“或許因為……滄海變桑田,小黑都變成了小白。”
“小黑聽到你這句絕對會想換身黑衣,然後告訴你桑田與滄海,輪回複轉。”
拂櫻說完自己都笑了,競日聽人感慨笑出了聲,也沒好氣笑了,他又歎了口氣。
“人總會在忙的時候,想閑,這突然閑下來,又不知該怎麼辦。”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拂櫻轉過身,拉近二人之間距離,低聲道,“暴風雨前的甯靜,也是真的安靜,好好等待放松下來才好去應付暴風雨。”
“也是。”
“不過。”競日眨了下眼,“有件事必須說一下。”
“什麼事?”
競日扭頭瞥了一眼,拂櫻笑了笑,不明所以,隻聽對方道。
“把你的腿給我挪開,很沉。”
“……我這不是怕你掉下去,這可是懸崖邊啊。”
“我枕着你胳膊,掉不下去,快起來。”
拂櫻在催促中,慢悠悠挪開了腿,但競日目光依舊看着人,不見挪動,再次道。
“手。”
“……我這不是怕你冷,這天高風大的。”
“怕冷的話,幹脆下次來拿床被子。”
“确實,你披風太小都蓋不住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