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叙推開鍵盤,丢下一句“我抽煙!”,起身去了小花園。
訓練室的門再次關上。
沈煥其推了推鼻梁上的無邊眼鏡,“我們雙C怎麼了這是?”
文理化:“不知道啊,沒懂。”
牧以沉:“哪有舌頭不碰牙齒的,過一會兒就好啦。”
秦峥撓了撓眉毛,“沉哥你這形容... ...”
怎麼聽着那麼奇怪啊?
與此同時的小花園。
宋清叙剛推開門就看見了坐在裡面的唐徊。
他腳步一頓,當即轉身要走,就被唐徊叫住。
“清叙。”
宋清叙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幹嘛?你跟我甩臉子還好意思跟我講話!”
唐徊低着頭,又露出那種委屈小狗式的表情。
“你跟李希宸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
宋清叙不知道他這時候問這個幹嘛,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我們上小學的時候一個學校。”
“你和小學同學還有聯系?”唐徊有些驚訝。
現在這個時代,别說小學,就是初高中,乃至大學同學,在畢了業以後也有很多不會再聯系。
每一個階段都是一條分水嶺,将原本看似處在同一起跑線的人分隔在不同的世界。
唐徊從小到大認識的人裡,到現在還保持聯系的,除了紀沉就是宋清叙。而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對他來說又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
那李希宸對宋清叙來說,到底代表着什麼呢?
“也就李希宸一個,”宋清叙沒看見唐徊臉上的變幻莫測,繼續說道:“小時候我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是宋清叙帶着我玩,我才走出來的,他比我大兩歲,也比我先畢業,但我們一直都有聯系啊。”
唐徊苦澀一笑:“我都不知道這些事。”
宋清叙:“又不是什麼特别的事,非得昭告天下,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你在上海還有朋友的啊。”
唐徊倏地擡眼看着他:“那那年打遊戲輸了你兩隻炸雞的人是誰?”
被塵封的記憶忽地浮上心頭,宋清叙說不出話了。
對啊,他其實早就認識紀沉,怪不得那天紀沉能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原來不是因為他打LPL,而是他們早就有過交集。
那天下了大雪,老師拖堂,導緻宋清叙他們到食堂的時候,隻剩下殘羹冷炙。
宋清叙一看見那菜就沒了胃口,打算去小賣部買面包果腹。
唐徊拉了下他的袖子,“走,我帶你吃好吃的。”
十分鐘後,他們翻牆離校,到了附近的一家小網吧。
老闆跟唐徊認識,見他們來了,直接帶他們上樓,給開了包間裡的機子。
聯盟上号後,唐徊又拉了個人進隊。他關了隊内語音,對宋清叙說:“我們今天能吃什麼,全看這局遊戲了。”
宋清叙本能的對這種刺激的遊戲感到興奮,“你們怎麼玩?”
唐徊:“一血、KD,還有最後的輸出,比這三樣,輸的人答應赢的人一個要求。”
宋清叙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是三個加起來都超過對方算赢,還是赢一個就算赢?”
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每一個都算,所以如果你赢三個,可以提三個要求。”
“那我玩!”
那一把遊戲,宋清叙玩的劫中單,唐徊是德萊文走下,紀沉趙信打野。
三個英雄初期的傷害都非常高,理論上來說,這是個公平的對局。
但紀沉不知道,這個ID“小熊軟糖不吃曲奇”的使用者,是個15歲上韓服大師的潛在職業選手。
他還以為這把自己赢定了,開局兩分鐘後,就發現自己輸得徹底。
24分鐘後,遊戲結束。宋清叙拿了一血,輸出也是全場最高,唐徊的德萊文KD最好看,受傷的隻有紀沉。
宋清叙毫不客氣要了兩隻炸雞,唐徊要了兩杯奶茶。
紀沉看見後沉默了。
【?唐徊,你哪認識的這麼能吃的妹子】
宋清叙看見了,一隻手扶着唐徊的腿,一隻手直接按住屏幕下面的說話鍵,“誰說我是妹子,我是宋清叙,你好呀。”
【???】
【我是紀沉】
【不是,鐵鐵,你這什麼情況?】
宋清叙不好意思再看,便起身回到自己的屏幕前,笑嘻嘻道:“哈哈哈,這是你朋友嗎?他真好玩。”
唐徊淺淡地笑着,一面打字回紀沉的消息,一面跟宋清叙說:“對,紀沉,我最好的朋友。”
回憶收束,思緒回籠。
宋清叙隻記得自己當時還很幼稚地問唐徊,要他說自己跟紀沉誰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唐徊苦思了十多分鐘,還是說出紀沉的名字。
宋清叙不高興了,炸雞到了以後,四隻雞腿全進了他的肚子,一隻都沒留給唐徊。
“我... ...”宋清叙踟蹰着,覺得自己應該認錯,又覺得這樣很沒面子。
唐徊等了每天,也沒見他“我”出第二個字,無奈一笑。
“我以為我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宋清叙聞言,沒有半分猶豫立刻道:“你當然重要啊。”
唐徊仍舊垂着眼皮,不見半分喜色。
宋清叙不明白,明明被甩臉子的人是自己,為什麼現在感到委屈的人卻變成了唐徊。
可他見不得唐徊這樣也是事實。
“那你想怎麼辦呢?”宋清叙問,“你想要什麼?”
唐徊道:“以後,你能什麼事都跟我說,什麼事都不瞞着我嗎?”